半夜三更,客馆里静悄悄的,都在熟睡中。醉醺醺的苏懿了院
,凭着一
残存的清醒,取了钥匙开门,
了屋随手闩了门,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酒真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天大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夜渐
,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酒楼的跑堂
来,小心翼翼地问:“哪位爷有空给结下帐么?小店
上要打烊了。”一说到结账,大家醉得更厉害了,有人甚至打起了呼噜。只有赵栩问了一句:“多少钱?”跑堂的立刻凑到他
边,将账单递给他看:“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两。”赵栩吃了一惊
:“吃了那么多?这个……我今日
来得匆忙,
上并无这许多现银,不如先挂个帐,记我名上,改日我取了银
再同你清帐。”
十几岁的孩并无过错,谢铮也没打算杀他,将他贬为庶人,改名换姓
放到西北,
给谢钊监
。但对王后,他却是恨之
骨,誓要捉住她千刀万剐以报灭门之仇。只是苦于大局初定,封凌的王位亟需他辅佐,才不得已将复仇大计搁置了一段时间。
苏懿淡笑着,随手捡了最小的一锭五两银
,赏了跑堂的:“今夜你伺候得辛苦了。”跑堂的立
接过,
哈腰
:“几位爷都喝醉了,小的给您们叫几
轿
送回去吧。”
东南多海岛,天气变化无常,时漫弥天大雾,时掀滔天大浪,王后藏之岛不知踪迹。谢铮虽早派军队多次查探,亦无功而返。
跑堂的还以为他掏银呢,却磨磨蹭蹭不见掏
来,只得放了耐心等。苏懿此时正端了杯酒在窗边的木榻上赏那月牙儿,见本来说要请他吃饭的一
人,竟无人肯结账了,心中颇觉好笑。他一向于钱财
并不在意,前几日虽有些潦倒,这日却得了女王赐下的许多金银珠宝。临
门前,特意在
上揣了一锭黄金,两锭银
。
苏懿听了这些话,心下也犯嘀咕:看来这征东大将军不是那么好当的。此次领了这项大差事,不知是福是祸,大约总靠老天眷顾,凭运气而已。若是运气不好,三年五载回不来不说,恐怕还得落个无能的罪名,被谢铮揪住把柄,日后再难见封凌。想到这,顿生无限烦恼,遂袖端杯
:“不提那些,莫辜负了这良辰
景奈何天,且今朝有酒今朝醉罢。”说完率先一饮而尽,其余人也纷纷举杯。
朦朦胧胧中,他了个梦,
跑堂“嘿嘿”一乐,心说:我知你是哪个?挂你名上,你好大的脸呢!嘴上依旧恭恭敬敬
:“这个,不是小的不给您面
,只是本店概不赊欠,还望爷
谅。”赵栩被驳了个无趣,心里很不痛快,正想拿
御林军的腰牌吓唬吓唬他,又想这都城里的跑堂什么大官没见过,只怕没用,伸
怀里的手顿时停住了。
他叫过跑堂,给了他一锭金。跑堂见是黄金,分外谨慎,对着光又照又瞧,初步鉴定后,又拿下去给酒楼掌柜的检验。验过确认无误,方笑嘻嘻地上来对苏懿说:“这位爷,让您久等了。您那锭金
一共是二两,这里是找您的七十五两银
。您收好。”
国内局势,除了东南一带,其余地界都已安定,其实所谓东南寇,乃是先王王后率旧
逃后,固守一隅形成的,并非真的盗匪。当年先王死后,王后扶持自己的娘家侄儿坐了王位。这侄儿那时年纪才七八岁,朝政依旧由王后把持。十年后谢铮攻
都城,她连侄儿也没
,自顾着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