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章靠着铁栏坐下，“你信我人品已是极为不易，又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你提过，我家是在滁州纸张生意，在长安有一门亲戚，就是我的姑妈，嫁给了长安的富商郭家，我那姑夫叫郭蟠，姑妈给他生了个儿，也就是我的姑表哥哥郭芝，郭芝不知了什么邪风，竟一齐杀了府中六个丫鬟和小厮，抛尸湖中抛了一半，偏偏被我瞧见，谁知竟被反咬一，姑父姑妈偏袒儿，也一咬定是我杀了人……说起来也是命该如此……”

裴凤章想了想，“在郭家店，若说方向……”看来是个没方向的，想了好一阵，“大概是东北……”

安抚一阵云棠，这才站起来，跟他后的那些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小螃蟹回去了。

☆、朋友

东北！人算不如天算，竟这么巧！看来这事有眉目了！见裴凤章那个颓丧的模样，突觉好笑，只得劝，“成事在天，可谋事却在人，你这冤我或许能替你解了。”

云棠却觉得有些怪异，“那六人可与他有什么过节？”

见云棠不理自己，又开始唉声叹气，“哎，时也运也命也，曰：君不立危墙之下，谁叫我自己没事找事……”

云棠这才回过神来，心中隐隐觉得凑巧，“你那姑父住在何，是在什么方向？”

“他啊，是还未合的六皇，我与他有些情，所以他才来看我。”

裴凤章摇，“该是没有的，那六人都本分老实的很，能跟他有什么过节？”

云棠抿嘴笑笑，“自然是真的。”

云棠笑笑，倒也没有反驳。

“你既与他这般，为何他还不救你去？”

裴凤章一副八卦嘴脸，“只是有些情？我看着怎么不像？倒好似郎情妾意，情的很。”

“谷爷，姚姑娘，俺们俩去打探了，那郭芝从前确实是个温吞，从小被他娘养的白白胖胖，连个都不敢杀的人，要说能一起杀了六个人，说破大天我也是不信的。”东郭站在云棠面前，比比划划的说，语气甚是不屑。

本分的很？云棠突然想起了小田，接着又想起了更多人，小田老实，殷红袖纯真，验尸官本分，据说那洛碧也是个不错的，若是说梅婕妤的死是因为孙茹与她有矛盾，可这些人呢？他们与她有什么梁？

“你那表兄……怎会忽地要人命？他从前也那般暴戾？”

轻轻一颤，又有些欣喜，又有些焦躁，只想快快救她去，把所有好的都给她，不再叫她受一丁儿委屈，又把她抱的更，“你信我就好，信我就好……”

东郭是个落鬼，生前是个武将，据说曾是当时宰相李林甫心腹之人，可

等到众人又都走了，裴凤章才又靠了过来，“刚刚那是什么人？我瞧着那些个狱官都对他毕恭毕敬，一副谄媚的嘴脸。”

裴凤章还是摇了摇，“那倒是没有，小时候看着也好的，不过我娘说了，咬人的狗不叫，他这人若是心思暗，指不定是憋了多久，这才一齐发作了。”

裴凤章睛发亮，蹭地一声站起，“你说真的？”

微笑化作苦笑，“我是被人诬陷到皇上那去，所以狱是皇上的旨意，他也违背不得……你呢？那日你只说了个大概，如今我俩也算患难之，你若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