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朱红的墙，再走一段就要去了，云棠忽然停了脚步

郑弈也没再停留，随后又依次去了第二、第三、直至最后一尸首的肋骨，拿到屋外来纷纷砸开，竟都只剩下了空空的骨壳儿……

这人是得这样瓜分了多少尸，才练到今日这般游刃有余？

李连见她想的认真，颇有些不满，“你看我的脸又就罢了，怎么还心不在焉呢？你是不是中本就没有我？”

当日傍晚，裴凤章也被放了来，因着他在长安只有郭府一家亲戚，现在又不可能再去，也算是举目无亲了，云棠叫李连帮他找了家客栈。

“嘿！我好心好意的，都被你说成驴肝肺啦？”

云棠也低看去，这才发现不当之，腮边瞬间漫上红霞，自己先往前走了两步，“哼，我本没想什么，谁叫你贼眉鼠不怀好意？”

见他这个矫造作的小样，云棠噗嗤一笑，轻轻拉过他手，“我是中没你，可这里有……”说着抓着他手往自己的心上探去，她也喜他，她想叫他知啊！

云棠也念他好意，“怎么能？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说起来这次我得以渡过一劫，还真是得亏了你，李连，真是谢谢你啦！”说着转过去，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这还未真正成熟起来的男，他是有许许多多的缺，从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也不是太光辉，可他是真的对自己好，这次狱又狱，她算是见到了，不将来如何，她愿意陪他走过下这一段……到底能走多远，以后再说罢，忽而想起自己之前，爷爷领府中那两个破破烂烂的士，那灰衣的士说什么来着……她日后或许会嫁给个王爷？。

裴凤章一再表示谢，云棠想叫他好好休息，早早拉着李连来，两人就着月往回踱着，看着路边的一人家的窗，有的仍亮着昏黄的灯，有的却已熄了，一时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壳儿，骨壳上仍粘着少量的血，更多的骨髓却是没了……

除了郑弈，没人不惊恐万分，包括那几个本陪着笑脸郭家店县衙的官员，此时也再挤不笑意，一个个面煞白，神情张，手若筛糠，又是怕这髓之人的狠，又是怕这郑弈刚刚的动作，虽是不太适宜，可怎么叫人想起了庄讲的庖丁解？

“今日你也累了，快快回去休息罢，清晖阁那里可休息的好？要不要我叫人在凉殿收拾间屋，你先在那歇息一晚？”

冷不防她这样，李连似是碰到了个什么的东西，忙把手了回来，耳也有些发红，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你……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检？”又往她那微有些鼓起的脯看去，嗯……是不太大，可也不能这样啊？！

云棠觉得好笑，“清晖阁我住了那么些日也住的好，哪有您老那么矫情？再者说，在牢里睡稻草睡了那么久，现在只要有个床就好了。”

***

李连长，三步两步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她手儿，“是我不好，你别气啦。”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般动作，是个男人就会想些什么，我已算是正人君了。

云棠仍气，想要挣脱他手，却是力气不够，索就叫他拉着，也不说话，谁知李连也不说了，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