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声音质问道凭什么说不做就不做了,这应该属于那个进屋的男人。而李火旺压低了嗓子警告他小声点,紧接着是一阵劈里啪啦玻璃碎掉的声音。
诸葛渊疑心他们打起来,准备出门帮忙,刚拉到门把手的时候,透过猫眼看见那个男人被从隔壁踹了出来,坐在地上,脑袋被砸得破了个口子,血流了半脸,看上去很骇人,面对砰然关上的门恨恨地碎了一口:婊子还装什么清高!
静了一下,李火旺开了门走了出来,抄着兜,眉眼冷厉,一手拿着把菜刀比划了两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一声说你走不走?操你妈老子是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男人躲过了他的目光,慌张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下楼。楼道里重回清净,赶走了人,李火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隔壁的门口,隔着门低着头道歉说: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诸葛兄。
没有人应声,李火旺面前的门一片平静,像是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诸葛渊靠着门,透过猫眼看着李火旺垂下头的黑色的发旋和转身后的背影。他们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一个若无其事,一个装作无事发生。
诸葛渊一开始没在意,只当是李火旺的私人矛盾,自己也不好意思干涉。直到有时回家,晚上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淫词浪调。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位朋友可能是去做了那种工作,不用体力,赚快钱,但伤身体。
李火旺还是顾及着他的,至少每次知道诸葛渊在家的时候,生意都不会拿到家里来做,怕他知道,也怕他嫌脏。
诸葛渊什么也没说过,这是李火旺的私事和选择,他没有干涉的理由,只是有时还是忍不住对李火旺说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他,他能帮会尽量帮。怕他难堪,还故作无意地提到自己最近会一直住在学校。
李火旺每次笑着应下了,但诸葛渊的电话一次都没有响起过。响起得只是隔壁每晚越发放肆的声调,发情的母猫一样一声叠着一声,媚软地勾着耳朵。因着老式旧楼的构造,虽然是两间屋子,但他们的卧室中间只隔了一堵不算太厚的墙。李火旺被男人拽着头发后入,抵在墙上肏弄的时候,诸葛渊在隔壁听得清晰。无论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是李火旺忍耐吞下的呻吟,像是不散的阴影拢在心头,让诸葛渊说不出的怪异。他梦见过如此,钳着腰操李火旺的男人看不清脸,性器被媚穴紧致的软肉吸吮着,像是泡了口温泉,白皙的臀部被掐出许多指痕,他看见李火旺转过头喘着,最后操他的人变成了诸葛渊自己的样子。
他蓦然惊醒,不知所措地看着因为自己泄了身而狼藉的床铺。最后慌张地回去学校一头埋进实验室里,不敢再去想李火旺,还有梦中他在身下高潮时脸上呈现的艳色。
隔壁的声音在顿了一阵后,陡然尖锐起来,几乎成了尖叫,像是在快感中爽到了极点,艳鬼一样缠着他。诸葛渊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手中的书是再也看不下去,扔在床头。
下身的变化难以忽视,在忍耐后,诸葛渊闭上眼,还是伸手握住了已经变得灼热的性器。他鲜少自渎,动作不大熟练,上下抚慰的频率随着熟悉音调起伏的呻吟声一起,快速撸动几下后,闷吭一声泄了出来。
在浪潮般的快感和眼前炸开的白光中,他被袭来的愧疚淹没。心想诸葛渊啊诸葛渊,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3.
李火旺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撞到了诸葛渊。他平常不论是给人操还是直播都得弄到很晚,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今天是准备买点药,再从银行取点现金,过几天去医院看杨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