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婠听话地端起碗，目光却从碗沿探，带着三分疑思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卓北安：“谢皎在安全之地。那晚邱氏被人打昏，你又失踪，沈府成一团，不敢声张，只悄悄地找你，谢皎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就跑沈府，翌日听说你杀害黄氏被应天府带走后就来寻我，后来陆觉放风声缉拿谢皎，说她与你合谋杀害黄氏，她也是嫌犯之一，无法替你作证。”他又饮茶，眉略舒，“这案在应天府辖范围之内，纵然是我也无法公然从陆觉手里抢案，只能先讨圣谕，拖了些时间，让你受苦了。”

苦涩的药被她一饮尽，她豪气搁碗：“可以开始了。”

“是谢皎去找你的吧？”除了谢皎外，秦婠想不还有第二个人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到卓北安。

卓北安见她小脸严肃地摆有问必答的神情，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信任，竟那么相信自己能够给她洗清嫌疑，他清咳一声，忍无可忍：“说话前先把你的药喝了。”

“北安叔叔快别这么说，此番能得你相助，秦婠已铭在心，这不算什么。”和上辈比起来，一夜站笼只是罢了。

“一定！”秦婠郑重。

卓北安问完问题，并没给秦婠任何解释。她是嫌犯，查案的细节他不能向她透，闻言只淡：“那封信我早已给书法大家比对笔迹，是不是你亲手所写，很快就能查明。”

他的效率很快，拿到所有证的第一时间就已想到该怎么。只是此时提到这话，他便想起从秦婠屋里找到的那一叠书笺，那上誊抄的全是沈浩初在上的批注，和他所批注的几近相同。

卓北安便让秦婠在自己的供词上画押，他则起去往仵作。秦婠瞧着他瘦削

不能否还回清白，她都激。

两人的对话行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小窗外的月光隐没，隐约鸣声传，窗外有第一缕光探。秦婠不仅把整件事的过程详细代一遍，还回答了卓北安的许多提问。

那神，观察微，审案般盯着他，得卓北安生平一次逃避了别人的目光。秦婠却很难到不多心，因为那语气、神、小动作，都与沈浩初几近相同，离卓北安越近，这觉就越发烈，烈到她已经很难忽视。

一笔一划，写尽相思。

端给秦婠的却不是茶，而是一碗药，早上大夫给开的药。

秦婠安了安心，关于这个案，她有很多事想问，但她也知规矩，有些事不能问，只能相信他。

“好了，闲话叙完，我们该说回正事。”卓北安见她没有新的问题，接过狱卒奉上的茶，轻呷一，闭了闭，似乎在梳理脉络。

“这桩案我已研究过，疑甚多，有些细节我需要再向你求证一遍，你最好连时间都能回忆起来。”卓北安语罢向外招手，有人捧着文房四宝来坐到一旁，打算将秦婠所供之词详细记录。

她已经拿着瓷匙在药搅过来搅过去捣鼓半天，也没见往嘴里送药，他睁睁看着药碗上的气渐渐消失，变得冰凉。

“大人，李仵作的尸格填写完毕，他有些发现，请你过去看看。”牢外忽有衙役来禀。

“北安叔叔，那封信真不是我写的，我与何寄只是故，他是帮我良多，可我与他之间并无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