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话本里所写的‘风一度，至死愉’不太一样啊……

郁棠一脸尴尬地去堵她二人的嘴，又随意寻了个由将其分开，

“将裙带解开，我看一。”

“公主，有件事婢不知当讲不当讲。青竹今早奉着韶合公主的命令来送药膏，她同婢说，韶合公主只季世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只要一刻的功夫就能，就能……”

“过了一日，上还疼吗？”

而后，在场的三人便都面面相觑地陷了一片无法言明的沉默里。

郁棠登时一愣，反应过来后便仓慌起，取来一旁的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但好在季路元并没有让这沉默延续太久，他从袖袋里取一罐药膏，自顾自地上手就要去掀郁棠的薄被。

“我以为，”她偏瞥了一窗外的光景，“我以为这个时辰你早就去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吵起来了？”

郁棠这下是真的慌了手脚，忙不迭抬手去推他探过来的手臂，“季昱安，你别太离谱！裙带，

“我是了，只不过走到一半溜去了鸟雀笼，趁人不察，又从那迂回来了你殿里。”

这变化说不清又不明，加之她又尚且在‘趁人之危睡了人家季世’的愧疚之中，一时竟也不知该用何态度来面对他。

“……哦。”

郁棠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而后便低下去，神情里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腼腆与尴尬。

她将内殿里的人尽数遣了去，自己则抱着枕独自蜷缩在贵妃榻上，八月的天风和日，郁棠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蝉鸣，愈见沉重，最后竟沉沉睡了过去。

“也亏得你这栖雀阁位置偏僻，远离东西六，不然我还真不好偷偷潜来。”

他还是方才一脚踹开了试图跟着看闹的季十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昨夜最后在郁棠腰上的那一把似乎又忘记了收着手劲。

——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她没什么觉。

“栗桃你！”

“……你等等！”

“你怎么来的？”

“睡醒了？”

季路元勾笑笑，五指张开，又极为自然地了她的发。

又过半晌，栗桃艰难地张了张，

他的语气倒是恳挚坦然，将此类等同于溜门撬锁的龌龊举动说得无比的理直气壮。

郁棠怔怔眨了眨。

泽兰急忙替自家世找补，“你别在背后诋毁世，世他恶疾堪愈，这不是，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她实在不知此时此刻该同季路元说些什么，一夕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季路元也变了，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下了某防备，对她的好不再遮遮掩掩，较之少时甚至更为烈直白。

栗桃不甚赞同地言反驳，“恶疾堪愈大抵是个原因，但谁又知季世在没有恶疾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昨夜如一辙呢？”

事话本，倒是很快理解了栗桃的话。她僵了一僵，面上红更甚，最终还是赧然又认真地觉了一下。

……

她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将这‘没觉’的结论如实说了来。

再次醒来是在傍晚，郁棠昏昏沉沉地睁开双，意识朦胧间觉榻坐了个熟悉的大影，那影听见动静，缓缓转过来，指微微弓起，不轻不重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有些饿了，泽兰，你去小厨房取些心来；栗桃，你去晏和殿找青竹通个气，我这几日外不便，璟仪若是探得什么风声，记得让青竹及时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