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夫帮看着，只怕家产早就被他败光了。”沈家舅舅苦笑，照理来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话不该和两个后辈讲，可他也没地方倾诉。

她倒不是舍不得，这个小姑心地不坏，从小大家都着，养成单纯的样，只是因为这样，不会太在意别人的受，即使沈家后来没落，她也一直以为沈家还很好。

沈家舅舅比两年前苍老许多，顾夫人过世后，他郁郁于心，生了场大病，生意也顾不上，一开始把生病给大儿沈淮，没想到沈淮是扶不起的阿斗，只三个月时间就被骗了两次，亏了二千多两银。

整个沈家现在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都是四五十岁左右，对沈家很是熟悉，应该呆了很多年。

看到从车上卸下那么多东西，沈家舅母偷偷地了一下泪。以前小姑在的时候，她回沈家都是两手空空，因为丈夫说省郡什么都有，让她不用麻烦，她也这样认为，回去时丈夫从吃的喝的到穿的，又都给准备好，让她不用心。

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命，倒是小姑这个养女，从小没人疼反而懂事，这些东西明显就是她准备的，顾炯新一个男孩，哪懂得这些。

顾衣嘴角轻轻一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我们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舅舅，你不和我们说和谁说。”

生意好的时候不怕人家知，但不好却怕人家知，怕不供货，怕讨款，怕不能赊销，这些一个没关系，可要是都挤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可能连锁反应，好多人都是因此而破产。

台走去有一条狭窄的巷，旁边都是仓库，走完巷就是一人宽阔的院，里面了几棵垂柳，还有两棵桃树，下面用青砖围成四方形的圃，但里面了芥菜和上海青，还有芹菜和芫荽。

顾衣这么一说，沈家舅舅兴起来了，这孩就算自己的妹妹不疼，可她和外甥关系很好，听说外甥这两年都是这孩照顾了，也

沈家舅母正在唏嘘，看见车夫提着东西，急忙先去安置。

“他对顾客总是没耐心，嫌利少，总想赚大钱，典型的手低。”沈家舅舅一手扶着茶壶把，一手压着茶壶盖，这壶盖和壶并不吻合，已经碎过两次，找不到一样的件，只好拿个差不多的盖上。

事实上沈家没落和小姑也有一定关系，沈老爷看到那么多聘礼后一也没有收，反而陪了同样的嫁妆过去，办完小姑的婚礼，沈家已经外中了，后来沈老爷沈老夫人相续过世，丈夫又是重情的，守孝六年，生意没有好好打理，好不容易有起，小姑又事了，丈夫又大病一场。

看到顾衣看着茶壶，沈家舅舅有窘迫，自从他生病后，药钱了很多，沈淮经营又不上心，亏了二千多两也没有让他改变。家里的生活就一切从简了，妻更是舍不得浪费，上个壶盖裂成两半后还粘起来用一段时间。

到了院里沈家舅母吩咐那个女仆去烧火，又让男仆人去买菜，顾衣急忙制止，之所以一到省郡就前来拜访，就是因为从山庄带来许多菜蔬和鱼，还有莲藕，都不能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