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遥：“不是四起，而是五起。”

李江遥：“曼尼汗？他是什么人？”

“什哈小镇那边的绿洲，属于你说的主吗？”李江遥忽然追问。

三人一路来到房间之中，司徒无寿命令仆役奉茶，接着转问：“下官尚未请教二位大人的尊号。”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大人，您是不是为那四起命案来的？”

李江遥听他这不不类、既不像官，又不似商的客话，忍不住笑：“你怎么知我们是飞斥候？”

李江遥：“往来此地的商队，我是说圣唐的商队，通常都会到你这里登记吗？”

李江遥心中暗暗盘算，河田距离什哈不过七十里的路程，快加鞭半日就到。于是他连忙吩咐杜建，留下三四个人在此看守尸，全队则随他发，赶往河田。

司徒无寿苦笑：“大人莫要挖苦下官了。这官市署的活，着实不好。来来来，里边请，咱们屋喝茶叙话。”

司徒无寿：“一般来说，碎叶国境内有两条主要路，皆能穿越鬼漠，连通东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商队的行计划往往都是保密的，防止有人私通匪，半路劫财。前些年匪患严重，商旅们苦不堪言，碎叶国曾专门调动兵，狠狠清剿了一番，并在两条主上设置岗哨，从此之后便很少听说商队被打劫的事了。”

其实，这小校的职位，跟官市署的九品吏员属于同级，但是也不知是司徒无寿本不清楚这里面的职级低呢，还是杜建的大嗓门着实吓人，他话音刚落，司徒无寿便乖乖站起来，对着李江遥施了一个拜见上官的大礼。

司徒无寿想了想：“什哈……什哈……哦，您说的是那里啊，那当然算是主啦！再往西走上十几里，就了西疆鬼漠啦。”

李江遥吩咐众手下留在原地，只带着杜建跟随司徒无寿走了城守府。此本是碎叶国的官衙，专门划了一个小院，借给圣唐官市署使用。

一听“突厥”二字，李江遥不由得心中一动：“曼尼汗既然是碎叶国的督主，那就相当于咱们圣唐的皇族，倘若他真有突厥血统，必然会极力隐藏，你又是怎么知的？”

“我是听莲说的。”司徒无寿：“莲是兹舞娘，三杯醉酒楼的牌，我以前很关照她，两人如同兄妹。有一回莲被曼尼汗招府中侍寝，酒醉之下，曼尼汗亲对她说自己是半个突厥人。而且，他还不小心讲了一个大谋！”

李江遥还未来得及开，旁边的杜建抢着朗声：“这位是圣唐镇疆都护府飞斥候营小校李江遥李大人！还不见礼？”

“又事啦？！”司徒无寿惊讶的合不拢嘴：“天杀的！还是咱们圣唐的商队？”

“你都知些什么，跟我说说。”李江遥淡淡。

李江遥：“原来如此……还未请教？”

年轻人连忙：“哦，下官司徒无寿，原本是河田城里最大酒楼‘三杯醉’的领班，去年官市署的长史大人来巡查，琢磨着此地应该设置一员，协调督促各商团诸般事务，于是就赶鸭上架，着我了这个班。”

李江遥闻言又是噗嗤一乐：“难怪难怪，司徒大人穿朝服冠带，却不改往昔风采，令人钦佩。”

司徒无寿只有半个挨着椅，恭恭敬敬的说：“李大人有何指教，还请示下。”

转的功夫，一个穿圣唐九品官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来，离着老远便手作揖：“哎呀呀，不知飞英雄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里边请，里边请。”

司徒无寿下意识的瞅瞅四周：“曼尼汗是碎叶国的四大督主之一，河田就是他的封地。这家伙一向仇视咱们圣唐，表面一，背后一，典型的笑里藏刀。最关键的是，下官无意中发现，曼尼汗居然有突厥血统！”

十几匹战在戈滩上一路飞驰，日才刚刚偏西，李江遥等人便来到了碎叶国的商贸重镇河田。甫一城，杜建便老识途，领着大伙儿直奔城守府，打听圣唐派驻于此的官市相公在不在。

牒。”

“这个简单，”年轻人指了指杜建的肩：“楠锦一向是西疆的神，在整个镇疆都护府中，只有飞斥候营以此作为标记，因此下官认得。”

李江遥睛一亮：“官市署设在何？”

李江遥暗自好笑，也没有刻意纠正他，只摆了摆手：“不用见外了，坐下，我有话问你。”

司徒无寿直了直，压低声音：“大人，这里面肯定有鬼！而且跑不了是曼尼汗的鬼！”

司徒无寿微微一愣：“那倒不必。他们只要在安西拿到了官市署发放的通关文牒，在整个西疆鬼漠都畅通无阻，无须专门来此登记。除非……除非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丢了文牒，才会到下官这里求助。”

“同样是在安西，”杜建回答：“不过我听说，有些生意发达的地方，也有官市署外派的吏员。离这儿最近的嘛……哦对了，河田城！”

李江遥无声的，接着又问：“商队通常走哪条，都是之前计划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