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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百斤,折合将近二十石米。按照现在的市价来算,应该是七百七十枚银币。对吗?”
郑财有些愣怔:“大人,您……您算这个干吗?”
谢坦之从容说道:“本官刚才讲了,摔盆审盆,砸碗判碗。热目克孜是按照成年雪羊的价格赔偿你的,而你的羊还差两年才能长成,所以,你也得补他两年的饲料钱,这两边账目相抵——嗯,总共还剩两百七十枚银币!”
闻听此言,郑财顿时恍然大悟,卧槽!原来这谢大人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大人,您等一下,”郑财急道:“既然如此,那草民不用他赔了,这羊羔……我不要了。”
啪!
谢坦之一拍惊堂木,面沉似水:“你说赔就赔,说不用赔就不用赔,你当这衙门是专门给你们家开的吗?不想赔也可以,同他一样,用四十鞭子抵账!”
郑财吓得直哆嗦,赶紧改口道:“是是是,草民给热目克孜饲料钱,给他钱!”
“好,既然你认了,那么本官这就给尔等写判词。”谢坦之提笔蘸墨,点点划划写下一份判词:
摔死天山羊,算出两年米。
被告赔五百,倒返两百七。
郑财取偏财,讹人反欺己。
刁钻暗亏心,昭彰明天理。
“哦——谢大人万岁——”
热目克孜和乡亲们忍不住欢呼喝彩,郑财则乖乖掏钱,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家之后,这家伙越想越气,连夜去找姐夫诉苦。郑财的姐夫是镇疆都护府的都尉,属于高级将官,在驻地碎叶国向来骄横惯了,听小舅子讲完此事,当即大发雷霆。
他认为,谢坦之这么做,摆明是不给他面子,帮着西疆的贱民欺负圣唐人。
第二日一大早,郑财的姐夫就给当地郡守写去书信,严令他将谢坦之撤职查办。否则,都护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郡守接到都护府的公函,自然是惹不起。权衡之下,只好牺牲谢坦之这个不入流的微末小吏,找个借口撤职了事。
谢坦之丢了官,心里清楚是郑财在背后捣乱。不过,他也懒得去计较,立刻收拾行囊,准备趁着无官一身轻,去圣唐中原走走,领略一下故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