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也又喊她，声音很轻，一字一句。

那一瞬间，虽然他依旧没什么情绪，陈绵绵却从他略微扯起的嘴角中知到一嘲讽。

“……什么？”

可上，她却只是站着。

一句话没没脑地扔下来，陈绵绵蹙起眉，困惑又游移。

几段话发去，聊天框里一片绿，对面的黑像却依旧安静。

……他现在才看到。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拎着东西上楼，开锁门，把塑料袋往玄关一搁，向前走了两步，才忽觉客厅里有人。

陈绵绵站在那里，抿看着程嘉也垂扫过她刚发的消息，然后神情很淡地抬。

可立刻撤回，又显得太盖弥彰了，陈绵绵顿了顿，脆一气把话讲完。

明亮的白炽灯向来只是摆设，唯有角落里柔和的落地灯常用，此刻开着，模糊地映亮沙发上坐着的人。

他视线平直地掠过她后的超市购袋。

【绵绵】：其他相关条款都可以约定协商。我们就当作是普通的合租室友吧。

像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绵绵】：我收拾完东西了。需要给你留灯吗？

陈绵绵咬了块萝卜，犹豫好半晌，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类似“这么快就上手了？”之类的冷淡言语。

大概没人会比她更懂这件事。

“无缘无故提要搬家，恰到好地表示就是最近，是知会帮你么？”

【绵绵】：搬过来并不是我本意，打扰到你我也很抱歉。

程嘉也不喜开灯。

刚发去，她就意识到了，这简直是句废话。

陈绵绵的心脏倏然重重地了一下。

醋与酱油瓶在塌塌的塑料袋中明显异常，绿叶菜从敞开的袋中一角。

陈绵绵又等了两分钟，还是无事发生。她抿了抿，把手机放在一旁，低吃快要凉掉的关东煮。

毕竟这才是一个正常合租室友的举动，多是没有顺的招呼与寒暄。

程嘉也低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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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陈绵绵看到他开微信列表的红，对面人的像在两米开外的距离看来，是一团模糊的白。

“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绵绵？”

那当然很好。

他微妙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片刻后，倏地勾，笑意却不达底，轻声发问。

程嘉也嗤了一声。

“‘合租室友’。”

二十分钟后吃完。

“陈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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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份始终躲不掉。

但这并不妨碍她辨认，那是她的像。

【绵绵】：你的房间我不会，公共区域的卫生我会负责。没课的时候可能会自己饭，如果你需要的话，提前告知我就好。

——

的时候，她已经睡了。

她理智上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自如地行动起来，把刚买的调味品放厨房，将新鲜的蔬菜放冰箱里，然后回房间洗漱睡觉。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发一声沉闷的低响，手肘轻微一撑，站起来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