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张彤很无语，收拾好餐盘，站起来，“自来熟又献殷勤，无事不登三宝殿，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确实很辛苦。

张彤想也不想，立刻答，“程嘉也啊。”

张彤本来落后陈绵绵半步，跟着她走，这会儿陈绵绵忽地收住脚步，她猝不及防，脑门撞到她后背，结结实实的一下，有疼。

直到红灯的倒计时到“3”的时候，她才轻声答。

“程嘉也一看就是那很有分寸和边界，会很女朋友的人，谁能跟他谈恋，都是上辈修来的福气……”张彤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还在兀自絮叨，直到脚步猛然一顿。

王轩乐呵着扫了，然后端上餐盘跟她们告别，自动忽略了张彤的“切”声。

“当然算啊！怎么不算？”张彤一脸“你是不是在说废话”的表情，快速把话题扯回来。

“……怎么了？”张彤着额，疑惑。

她背着包往图书馆走，觉得张彤唠唠叨叨的样很可，没忍住笑，边走边问：“那照你这样说，谁才算是好男人啊？”

“少避重就轻，听到没有！这油嘴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好骗呢。别上当了……”

空气一时寂静。

张彤快步追上她，苦婆心，“我给你说，你这一颗大白菜可要洁自好，亮睛，别随便被什么人骗走了啊！”

陈绵绵的脚步却倏然顿了一下。

“哎哟！”她惊呼一声。

“那你注意休息啊绵绵！”

“……没事。”

“我先去图书馆了，下午还有事。”

陈绵绵又想笑，“我也算是大白菜？”

陈绵绵垂着，好半晌，轻声，“就是神了。”

半晌过去，她还是垂，缓慢调了好友二维码。

让他以后帮忙，只是这句话再被重复到耳边，让她想起了他那个时候在温天气下，帮她把厚重的教材搬过大半个校园。

她不知要怎么开。

何况吃人嘴短，拿人手，加微信而已，不太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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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亮，回答迅速，理直气壮，连犹豫也没有。

陈绵绵站在路边，盯着路对面闪动变化的红绿灯显示屏，沉默片刻。

人生经历和阅历使然，让她对于亲密关系的看法远超大分同龄人，对肤浅而又像孔雀一样的男生基本免疫。

张彤满腔疑问还没来得及开，就被绿灯后汹涌穿行的人打断，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然后无奈地应了一声。

陈绵绵当然知。

“走着路也能神，你平时写稿别太累了啊。”张彤走到她旁边，关切，“哦对了，还没问你搬去之后觉怎么样呢？休息啊，作息啊什么的，有没有好一？”

陈绵绵没搭她的话，安静地往走，还是没能避免被数落。

“不用担心我。”

机械数字到“1”，指示灯由红转绿，陈绵绵没等张彤继续刨问底，把帆布包往肩上重新挎了挎，挥手别。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