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要搬走时一样。

陈绵绵安静地看着他。

他们从前保持着那说不清不明的关系时，半月不见，或不联系，或发的消息石沉大海，都是常事。

纤细的手腕霎时就要往回收，应激似的生理反应，不知想到什么，又生生停了下来。

“我们能谈谈吗？”

“你找个地方吧。”她说，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我九之前有空。”

一片黑暗里，女生在她旁边问她，有没有什么关于情的想象或幻梦。

是谈他们夏夜里那场不愉快的误会，理所当然的误解，还是谈她是怎么误这场他和他那位从小喜的人的闹剧呢？

修长的指尖虚虚扣在她手腕上，隔着若有似无的空气，再度到那抹温度。

程嘉也顿了两秒，抬，轻声。

脸庞依旧是那张脸庞。

她轻轻地把手来，终于回看他。

陈绵绵背对着他，没有回。

瞳孔漆黑，尾向下，鼻梁，下颌线清晰而锋利。

陈绵绵下意识就要往回缩。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日落时分，宿舍楼下，人群往来众多，挽着手臂的女孩们抱着书本，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放慢脚步，行好奇而八卦的窥探。

她倏然无端想起那天张彤约她看电影，与Flipped乐队同名的影片，中文译名叫《怦然心动》。

她从前梦里的那张脸。

“没有什么梦不梦的。”

有很久没见吗？

陈绵绵长长地舒了一气，没来由地到一阵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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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她从公寓里搬来，不过半个月而已。

……但也只是从前了。

有什么好谈的呢？她盯着远晃动的树影想。

陈绵绵呼一长长的气，低看了表，说，好啊。

她真的不太懂他。

陈绵绵沉默了很久，看着一帧一帧闪过的、好得像是被上滤镜的电影画面，良久，才轻声。

也没有。

腕上表的指针一圈一圈缓慢地转动，她站在程嘉也面前，秋日晚风过梧桐树，落叶簌簌作响。

“我早就不梦了。”

音乐节上摄像师永远不舍得移开的一张脸，光是站在台上就会引来尖叫与呼的一张脸，仅仅是现在女生宿舍楼下，就能在论坛上刷屏的一张脸。

她想不来她和程嘉也之间，有什么需要谈话的必要。

为什么这次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