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没注意他的视线变化，顿了两秒，垂下，不知想到什么，倏然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

池既看着她，拉回她的思绪，“还说，好像看见住在你那儿。”

将就一夜后，次日一早，托车轰鸣，陈绵绵和池既又回了学校。

停顿两秒后，他收回视线，微妙地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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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昨天是直接带着东西下去的，到学校就可以开始上课，不用再回家一趟。

“两个房间比双床贵得多哦。”她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确认，“看你们也不是游客什么的，一晚上，挤挤不就行了。”

意有所指。

“怎么？”池既问。

前台正在柜后面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听到声音，抬扫了一，又垂下去，有气无力地，“大床还是双床？”

陈绵绵一顿，已经能从他这三言两语里想象到程嘉也买菜的样。

陈绵绵呼气，“……我又不在意这些。”

“少明知故问。”陈绵绵说，“昨晚上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谁听的？别告诉我说你忘了。”

“这有什么。”池既看她，“本来晚上下班后开会就不正常，谁知他还要开这么久。”

陈绵绵边说边转，垂着，拎着包要往在走，抬的瞬间，话却倏然一顿。

可能他辨别鹅肝的能力，会比辨认猪的能力好的多。

现在天全黑了，哪怕有托车，有司机，夜晚无灯的山间路也不好走。

“何况跟你不喜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让人烦的，对吧？”

于是两个人对视几秒，一前一后，沉默着走镇上唯一的小旅馆。

“我知你不在意，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池既说着，视线越过陈绵绵肩膀，向后扫了一。

“不用了，”池既没有犹豫，重复了一遍，“就两个房间。”

方才话里那个“十指不沾”、“不喜的”、“招人烦”的人，正拎着两个饭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

“一间房的话，哪怕自己是清白的，传去也空无凭，不太好听。”他温和地解释，“尤其是我们老师的。”

但山雨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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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放学后，陈绵绵拦住池既，“你回去腾个地儿来。”

“昨天买菜的时候听到婆婆们聊天，说早上碰到个陌生男人在采买，一看就是没过饭的样，不知是哪儿来的有钱人，鲈鱼鲫鱼都分不清，还手就是百元大钞。”

“那你找个地儿收拾一下，我待会儿上去就让他搬……”

“两个房间，谢谢。”池既说着，并递上份证。

前台诧异一秒，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非常明显、毫不掩饰的惊讶。

十指不沾，家里的饭永远是阿姨好，随机挑两来鉴赏。

好半晌，她没说话，上前一步，递上份证。

“……”

“这倒也是。”她说。

池既别开脸，笑了一下，“那我不是不好意思当面说。”

一言未发。

视线没什么情绪地扫过他们两个人。

前台噢了两声，又打量了他们几，低下办手续，似乎对这件事的疑问已经过去了，只有陈绵绵还盯着池既的侧脸，揣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陈绵绵一顿，锐地察觉到了这话里的别有用意。

思啊，还连带着你陪我一起回不去。”了会议室，站在街边，陈绵绵有些难为情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