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她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像一个有始有终的回转，接上了彼时他无比想知的下一句。

陈绵绵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情绪很淡，像是神明隔着云端俯瞰凡人的痛苦。

“我为什么不能？”

陈绵绵把包背到肩上，“我很喜他。”

血如注，鲜血淋漓。

“也了。”

距离倏然拉开。

看他从微弱、隐秘的希冀里回神，反复端详她的神情，琢磨她的语气，自欺欺人般，不愿相信。

“我们谈了。”

陈绵绵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将他无比在意的问题，以一个极其不屑的方式，反问着抛回去。

可是她没有。

“你想多了。”她说。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缓慢地放下刚抬起的手，站在原地，轻声，

程嘉也肩膀迅速一塌，看着她，不可置信般打量着她的神情，试图从中找一开玩笑或是生气的痕迹。

“你可以不理我，可以避着我，可以把我送你的东西通通扔掉，可以让我伤心，可以让我把你受过的痛苦全都再受一遍……”

“……但你不能跟别人谈恋。”

程嘉也一句斩钉截铁、还带着急促气音的“不可能”还没落地，就看见她回过来。

陈绵绵可以和任何人建立关系，只要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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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越来越轻，与其说是在讲话，倒不如说更像是哀求。

程嘉也大概远比陈绵绵更清楚这个理，所以仅仅一句反问就可以让他更加痛苦。

她为什么不能？

衣摆在空中划过，她迅速后退的动作和警惕的神情让程嘉也猛地一顿。

说完，她转要走，对后那人的反应置若罔闻。

“谈了又怎么样呢？”她问。

是像她从前连奢望都不敢的那样，要求一个已经完全与他无关的人，全心属于他吗？

程嘉也闭了闭，呼逐渐沉重，额角青动一瞬，良久，才寻到理由一般，咙发涩，嗓音涩地，

她大可以再反问一句“你怎么知我不喜他”，以此再度轻飘飘地刺伤面前这个人，但她有累了。

“绵绵……”他声音倏然急切，似乎是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但还没迈脚步，陈绵绵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声音里的不确定如此烈，以至于轻得几不可闻。

程嘉也良久才移开视线，近乎喃喃地低声，“……你不能跟他谈恋。”

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轻描淡写，不屑一顾，好像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也没有人能够涉的既定事实。

那些莫名其妙的约法三章，早就随着时间的逝化为乌有，像湮灭的飞灰。

好半晌后，她歪了歪，再度轻飘飘地反问。

“……因为你不喜他。”

像被什么东西刺伤了。

就算她跟池既谈恋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陈绵绵没说话，冷旁观着他的情绪变化。

好半晌过去，她缓慢地转，以一非常平静的态度俯视他此刻的痛苦、忐忑，和神情里那微弱的希冀。

——

多么蹩脚的理由，陈绵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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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陈绵绵站在门外，侧对着他，是一个随时要离开的姿势，神情平静，“正式回答你一下。”

也许他自己都知这话来得毫无理由，完全站不住脚，所以连声音都如此之轻，本没什么威胁，让人连反驳的望都没有。

被扯掉纽扣的外漏风，她拢了拢领，不想再在这里纠缠。

她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谈恋，只要她愿意。

陈绵绵竟然有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