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仅够支撑她在“合适”的场景下，“合适”的人将手放在她腰侧时，而克制着不躲开。

但这一页不同。

……试一试吧？万一呢？

最简单的接而已。

却不能再生动了。

只是一幅画。

——并不足以让她跟别人接吻。

她忽地无端想起石桥村上一次下雨。

但是不会骗人。

——那是程嘉也。

陈绵绵思绪被拉回来，缓慢地摇了摇，“……没事。”

意识到这一的陈绵绵脸甚至比池既还要差，停在原地，视线虚浮地落在地面上，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暴雨如注。

池既好像还想说什么，依他的格，大抵是一些把责任往他上揽的话，但他视线下移，落到地面上那个让他们引起细微的争抢的本时，却停住了话。

陈绵绵并没有学过术，并不懂什么素描、速写、线条、明暗理之类的专业词汇，这个本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随手画成，大多都是一些简笔画或者颜文字。

好像倾注了所有所有的意，还有无数次想要碰却收回的手，才能让一个业余的人，熟悉到这地步。

陈绵绵抿着，细眉无法控制地蹙起。

那个年岁已久的本散落在地上，摊开，中间的一页。

这个人很好的，你甚至是把他纳了考量范围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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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to do list，没有会议纪要，没有工作要，甚至没有字。

早在池既的手试探落在她侧腰的时候，她就停顿了一秒，然后告诉自己：

同时意识到了：

“应该歉的人是我，”她说，“是我没有准备好。”

这个动作好像是下意识的。

哪怕池既对他其实并不熟悉，也能毫不费劲地一看。

陈绵绵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然后同样地顿住了。

其实每一笔都寥寥。

那儿有一片的渍。

池既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也停了好半晌，然后低了低睫，一个尽量礼貌的微笑。

线条明晰而简洁，从扬起的发梢到明晰锋利的下颌线，到线条畅的脖颈，到宽阔的肩膀与脊背，再到骨节分明、漫不经心拨着吉他的手。

不是大脑能够控制的，不是陈绵绵想着忍一忍，试一试，万一呢，诸如此类的词汇和句式，就能够顺利实现的。

“……抱歉，是我太唐突了。”他说。

或许都并不能称得上是一幅画。

山间有风，细雨斜斜地飘，从门下狭窄的往里侵袭，在地板上开一小片。

并不温柔，并不细微，相反，席卷着天上的云和雷暴，似乎倾盆。

如果他不行的话，大概暂时就没有谁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