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窗外圆月位移，光影斜落，夜静谧，应当是非常宜眠的环境，侧躺着的人却一直没有睡着。

拥抱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我去池既那儿睡。”

程嘉也沉默了两秒，“我控制不住。”

细的发丝随着动作从他指节离，柔顺如海藻一般的顷刻离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脊背跌松的被窝，温的气息连同沉甸甸的覆下来。

她掌心撑在枕边，回转，盯着旁边那人，蹙着眉，有些恼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

她下意识抬手挣扎，指尖攀上他用力的小臂，连拖鞋都蹬掉了，但没用。

陈绵绵惊呼一声。

温的呼轻洒在的肤上，发梢扫动，得人不得安宁。

手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人从后面锢住腰，用力往后一拽——

她手撑着床铺，半直起，长发柔地散落下来，带着同样的香气，和温细腻的肤缠在一起。

，膝盖微屈，手放在枕边，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像是一个洋娃娃，任他在后寻找最佳拥抱姿势。

从前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偶尔也会不受控制地想一想，如果留下，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的确会有相拥而眠的时候。

“……不去。”程嘉也说。

陈绵绵被他这些不间断的小动作得有气，实在理解了从前那些“怕吵、怕不习惯”的理由的确不是借，因为真的蛮恼人的。

像在对待什么新获得的、珍贵的洋娃娃，连肤、发丝，乃至一呼一，都要加倍在意。

陈绵绵指尖在床单上蜷了蜷，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缓慢地放松，闭上。

好半晌后，陈绵绵睁开，有些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程嘉也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他双手环住她，缓慢而轻微地收，靠近她颈窝侧，时不时蹭动着，像在知确认她的存在。

“……”

非常轻松地将她环住，连带着被窝也和起来。

池既人虽然走了，但房间还没收回，生活用品走前才换过，一应俱全，方便的。

她整个人几乎离地，被揽着腰往后，脊背撞上后人的膛，悬空几秒。

好奇怪，她想。

“……喂！”

“那你回去睡。”陈绵绵说。

“再蹭就去。”

她连鞋都懒得换，踩着绒拖鞋就要去开门。

程嘉也坐起来，看着她裹上外，“你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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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无意识地用指尖绕着她的发，一圈又一圈，受着柔的发丝缠绕在他指节的觉。

她往后撩了把发，回坐直，踩上拖鞋，下床了。

他平时温不算，肌肤上总带着凉意，不知此刻是因为刚从浴室来没多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接的肤温度比她略一些。

“……”

只不过是程嘉也主动，而她只是朝另一侧躺着，没有回应。

陈绵绵把外裹，转往外走。

闷而恼怒的声音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