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显得十分顺理成章。

绕过她座位往另一侧坐的时候，还能嗅到木质香与夜风凉意。

好像刚刚才发现有个外人在似的。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只这一句太单薄，于是想了想，又补充，“也即将在南城大学读书，今年学。”

后来就见到了。

“你知不知一首歌叫《绵绵》？”

——

程嘉也隔了几秒才有反应。

“你好，我叫陈绵绵。”

程老太太喝了茶，蹙着眉准备打圆场，刚想开斥责他两句，却见陈绵绵张了张嘴。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神极淡，平静又随意地望着她，直到眉宇间为数不多的耐心，可见般的即将告罄。

其实方才已经过了。

短短一个照面，场面上的主角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像现在。

她还说了什么，陈绵绵没注意了。

他低颈在手机屏幕上敲下几个字，似乎是发送完毕后，才缓慢地从手机屏幕上抬，目光晃了一圈，落在她上。

此后话语寥寥，再没看过她。

几秒后，又迅速恢复寒暄与聊天的状态，好像那一瞬间的尴尬、无措与面面相觑，都只是陈绵绵的错觉。

一桌人都安静坐着，等待着这个场景的发生。

他是这顿饭行到一半时来的。

她了一气，有些张地小声开。

沉默而长久的对视里，他倏然低声开：

而且不知为什么，尽周围的人更多，且都是长辈，却仍然远没有对面那人给她的压力要大。

于是程母又了陈绵绵的肩膀，带着笑意轻声，“绵绵，跟嘉也个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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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陈绵绵都可以知到他在说胡话。

陈绵绵一顿。

于是她看见他又意兴阑珊地低下去，留给众人一个漆黑的发。

饭桌上安静片刻，无人声。

“……是你的学妹。”她最后这样结尾。

他没说话，但神情很明显。

程嘉也拉开椅坐下，垂着，没什么情绪地敷衍，“堵车。”

虽说是小地方里来的人，但礼貌是有的，刚门时就规规矩矩地对长辈鞠了躬，说您好，我叫陈绵绵，非常谢您这么多年对我无私的资助。

但一桌人谁也没拆穿，避开矛盾似的，接着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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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来？”程父偏问他。

其实她对这些家秘辛并无兴趣，只是在疑惑程嘉也是谁而已。

早不记得了。

“小学妹呢，嘉也。”程母在旁补充，“成绩很好，很厉害的妹妹，格也很不错。等到九月开学，你要多多关照一下……”

陈绵绵顿了顿，摇。

桌上又安静片刻。

八月底，南城前一夜刚下过暴雨，不算。

绵绵于是也笑笑，安静地听她讲别的。

声音因为过于张，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抖。

因为程嘉也眉梢轻微一抬，注视了她几秒，瞳孔漆黑，平静又随意，显然没听旁人在说什么。

这片区域应当比较特殊，大门时需要登记车牌，一路上连人都少见，何况车辆造成拥堵。

“这就是我们几年前挑选资助的小朋友，还是你在一堆资料里选中的，记得吗？”程母揽着陈绵绵的肩膀，温声问对面的人。

他穿着一件黑外，推开门时，另一手摘下耳机，神冷淡，只字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