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抱着她又来到隔摊上。

小朝云地瞅着。

摊主是个老汉，见他们来了，忙：“这位公想给媳妇买什么样的首饰？别看老汉这摊小，可是祖传的手艺。咱们小人家本钱小，开不起银楼，才摆摊卖的；要是有本钱，就这些东西、这些个式样，搁在银楼里就不是这个价了。”他一边说，一边挥手虚划过琳琅满目的饰品。

李惠娘跟过来一看，这摊是卖女、发钗、耳坠等品，虽然比不得正经银楼的贵重，那也不是一两文钱的买卖。她十分着急，不知梁心铭又要什么。难要给女儿买？本用不着啊，朝云才多大呀！

梁心铭见小朝云听了娘亲的话，低下去抠手指，仿佛羞愧自己刚才的张望，再不看那些摊，明亮的神一黯，脚下一转，来到烤烧饼摊前，：“来一个烧饼。”

李惠娘瞅梁心铭。

梁心铭微微一笑，柔声叮嘱：“小心些吃，别撒一。”

买不起啊，问也白问。

她装不下去了。

梁心铭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拿起一簪雕着三朵梅和两个苞的银簪，问老汉：“这个怎么卖？”

梁心铭像没看见她光一样，轻咳一声，俊目注视着老汉：“老伯把这摊摆在贡院门，也想粘带些福气给儿孙吧？在下是应考的秀才。老伯瞧瞧，在下可像有息的人？君不打诳语，实话告诉老伯：在下没那么多钱，又想买这簪送给贤妻，

这烧饼又名蟹壳黄烧饼，烤得黄灿灿的，馅儿是由梅菜和丁调成，外撒满芝麻，层层酥脆，内中鲜香，味汇集了香、甜、辣、酥，脆，是徽州府有名的心。

老汉神一振，忙一一为她解说：这簪怎么卖，那个发钗怎么卖，又怎么卖……

老汉忙：“这个虽然小巧，起来可费工夫了。看多致，都是祖传的手艺。才要八百文。”

李惠娘抢先：“嗯，老伯的东西瞧着是很好。都怎么卖的呢？”她想着，不买也不能怯，问问行情，夸人家几句才自然；若连看也不敢看，也太小家气了。

摊主笑呵呵：“好。一个烧饼！”用竹夹夹了一个烧饼，装在纸袋内，递给梁心铭，“两文钱。”

她知梁心铭的脾，见他左顾右盼，生怕他给女儿买吃的。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他们也没那个闲钱。

李惠娘阻止不及，神淡然地掏两文钱付了。夫君已经开了，当着人，她是不会驳回的。

小朝云捧着还乎乎的烧饼，喜的小脸红艳艳的。

李惠娘扯着梁心铭衣袖，小声：“饭已经好了，我还杀了一只。快走吧，什么也不用买。”

小朝云懂事地说：“回家吃。”那样就可以用碗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