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印刻的遗照,看起来走得都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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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己哪天要是嗝了,就埋在这里。
“喏,这都是你爸带过的年轻探员。”
周泽端详着他的脸,略微放心了一些,唏嘘说:“那就行,当初找到你们的时候,你爸已经没了,你也满
是血,昏迷不醒。医生说就算能捡回一条命,也有可能造成脑
创伤。所以你得多休息,这几天放假就好好在家待着,别老往治安署跑了。”
“抱歉,这阵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周叔就行。”
因为顾见临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四个月再次见到爸爸,他坟的草都有半米
了。
“知了。”
那两个年轻的探员也觉得很惋惜,毕竟顾教授是峰城市最厉害的侧写师,这些年帮忙破了不少大案,结果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当初他对此并无什么受,毕竟他还年轻。
全家祭天,法力无边。
周探长的职务是峰城市警署的大队长,兼要职公务繁忙,忙起来半个月都未必能回次家,没想到会特地跑一趟。
爷爷,,二叔,三叔,爸爸。
仿佛一切都跟以往过清明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周泽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
:“走吧,别在这杵着了。先去看看你爸他们,
就不用去排队买了,我让人给你带了。嗯……
好心理准备,别太激动。”
要买的鲜多了一束。
觉就像是一场噩梦,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
顾见临摸了摸自己的额,回答
:“还好吧,反正
院的时候,医生说没事了。”
但现在他明白了。
周泽耸了耸肩,推开车门下车,掐灭烟:“那还不是得来看看你么?他就你这么一个儿
,怎么也得帮他照顾好了才行。说起来,你最近伤养的怎么样了?”
好在妈妈活得好好的,否则真就孤儿院开局了。
“你说你一个心理学教授,放着薪不
,非要去给警署当侧写师。工资低不说,还到
差,哪里有案
哪里就有你,到底图什么呢?”
顾见临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只是这次添了一座新的墓碑。
他指了指后:“你们应该都认识了吧?”
唯一庆幸的是,顾教授还留下了一个孝顺的好儿。
周泽搭着车窗烟,
慨说
:“我跟你爸认识二十多年了,接手的不少案
,都是多亏了他的侧写才能解决,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这阵
但凡放假,你就指定会去警署那边蹲我,那还不如我自己送上门来呢。”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
“小顾那么孝顺,为了顾教授的事天天往警署跑,想不认识也难啊。”
顾见临瞥了一最边下的一小块空地,
觉刚好就是给自己留的。
墓园里五座墓碑,从左到右,排列整齐。
顾见临在心里叹了气。
那两位年轻探员笑呵呵说。
“最后钱没存多少,人也没了。妈妈当年说得对,你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优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我长大了以后,居然也是这样。”
要思念的人,又多了一个。
“当年你这行,
周泽默默了一个烟,最好的兄弟英年早逝,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别的人际际,要说他死后谁还会来看他,也就只有这些
为探员的同事们了。
顾见临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天天去警署麻烦人家,也有些歉意:“如果真的忙也不用来,反正你俩那么熟,我爸也不会怪你。”
很多年前,他总是会听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慨世事无常,人们的相遇和别离都太匆匆,往往再重逢时早已经
是人非,时间在无声无息间
逝了。
顾见临回想起四个月前的那场车祸,还有这段时间在里浑浑噩噩的经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们忽然听到少年的窃窃私语。
顾见临放下行李箱,照记忆里的那
程,从袋
里取
鲜
和贡品,挨个摆在墓碑上,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表示
切的哀悼。
一家人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