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长叹一声：“小冥夜，你和神的事，我们知了。”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除了幻境里的事，现实中的事他好像也渐渐记不清了。

冥夜醒来时，周围满满当当围了一圈人，一个个都表情复杂，面面相觑，时不时叹气。

冥夜有些神，没听清他说什么，胡了两下说好。

“这样才对嘛，”稷泽悠哉悠哉：“平常摆着个臭脸，一都不可。你才一千多岁啊，别学你战神师父不苟言笑的。”

冥夜浅笑：“其实也还好，一旦了塍云幻境，其间发生过的事都会忘却，我不会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的。”

他茫然：“我……我这是怎么了？”

想到这，稷泽难得心情有些沉重。若他没有窥测小冥夜的未来，得知他日后能成为真神诛灭神，天昊也不会如此疯。

初凰坐在床边，神怜惜：“冥夜，这么些年你承担的太多了。”

木神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你别、你别害怕呀，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除了每一次濒死前，那双隐没在面下的灰眸是如此清晰外，他确实都不记得了。

但谁能想到，单是一句“大造化”，就让天昊猜这么多来。

方才稷泽来抢说“睹思人”，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他不记得那石是谁给的为什么会被他留下了，所以才会发着呆想。

他神仓皇地看着这一圈人，无尽的愧疚和痛苦将他彻底淹没。

宙神稷泽掌时间，此番冥夜昏迷，趁着他神识放松，他把冥夜识海中险些消亡的记忆拖了来，这才明白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你，就为了创造一把能够与神抗衡的利刃。”

虽然他们知天昊战神不会听他们的劝诫，但瞧着小冥夜这每天从塍云幻境里来就神恍惚魂不守舍的模样，多少也是担心的。

活得最长的土神：“议事时你无故昏倒在灵台之上，一个多时辰了。”

稷泽收了往日的嬉笑脸，埋怨：“你怎么什么都瞒着我们？”

另外几人纷纷。

他为了那人成神，却一一被洗刷掉记忆，最终将其彻底遗忘。

“天昊将你对神所有的和执念通过塍云幻境转化成恨，再用他自己的死让你将杀死神刻骨血——”

冥夜目疑惑，不明白他指的瞒是什么意思。

稷泽与初凰对视一，皆脸凝重，他：“不行，我得去和你师父唠叨唠叨，记忆剥离哪儿这么容易呢。”

初凰也颔首：“是啊，修炼一事不能急于一时。”

“……什么？”冥夜失声，脸上血一瞬间褪去。

＊

比如那块圆玉石。

冥夜八百岁时被带上上清神域，稷泽曾因为好奇问过他一开始拒绝天昊的原因，他说他在等一个人，对方走了三百年，连名字都是他给取的。他法力很，冥夜便猜他可能是神，于是在得知天昊是上清神域的战神时，才答应被召。

仙侍送来醇香酒，冥夜给他俩倒好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说话，稷泽抬起来就一饮而尽，收获了他一大个无语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