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经冥夜选择过他，但现在记得的却只有他了。

“如你所言，这千万年来吾手中人命不知几何，屠族不过顺手而为，吾又岂会在乎？倒是你，孤前来，不过是仗着吾对你的纵容与偏罢了。”

“神众生，可你未成神，吾也不是你的众生，所以其实你并不吾。”

所以这一次他不想解释了。

“……是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招惹你的。”

神摘下面，那张因疼痛而苍白的脸，浅金瞳里藏着浅淡的笑意：“吾的心，是为你而生。若你不要，那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冥夜不住摇，失声

神顿了片刻后才：“可你心中不是一直知吾是多么的冰冷残暴，现在这难以承受的情态又是为什么呢？”

指尖到了发的心脏，受到逐渐在指间聚集的意，冥夜惊惧地看着他，“你要什么！住手——”

神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声来，似是被他这话逗笑了：“你问吾理由？”

这距离近的有些危险，冥夜中慌，便听见他说：“那丫嘴不净忤逆了吾，该死——这个理由够了吗？”

他看着冥夜苍白的面容，轻声：“因为你吾吗？”

“偏？”冥夜荒谬：“这样杀尽天下人独留我的偏吗？”

他们这一段扭曲又荒唐的情，带给冥夜的是整日整夜都在折磨着他的愧疚和自责。若没有今日之事，那些东西还不能将他打垮，可是神毫无顾忌的残杀，让他原先所拥有的所有幻想全都破灭了。

冥夜从受到他指节上的温凉时，就已经怔住了，他看向神的心，神惊愕。

他是对神到气愤失望，但最失望的却是自己。

他角落下泪来：“神，我难还要激你吗？”

神乐：“斩草除以绝后患，这个理冥夜战神不懂么。况且——”他伸手钳制住冥夜的下，迫使他微微抬：“你是不是把吾想的太好了？小蛟龙。”

“为什么？”冥夜戚声：“你到底有什么非杀她不可非屠族不可的理由！？你嫌你手中的血腥还不够吗！”

塍云幻境被他碎了，冥夜被的记忆再回不来，那个满心满都是他的小蛟龙只有他自己还记得，而冥夜从来不肯信他哪怕一次，他的选择永远都是旁人。

“我问你是不是！”冥夜声质问，战戟威胁地往前递了一寸：“还有雾山上的锁魂阵，是不是你下的？”

锋利的尖端在神冷白的脖颈上划了一浅淡的血痕，神不闪不避，只是盯着他，僵持片刻后欣然：“是，你待如何呢？小蛟龙。”

“还是让我背负愧疚与仇恨却无法解脱的偏！”

一重的寒意蔓延至心，甚至让冥夜忽视了下颚上的手竟然有浅淡的温度。

微掀起，发现这近在咫尺的神兵，抬看向他，声音辨不喜怒：“你为了那群死有余辜的——泥鳅，要杀吾？”

“你说吾是你的光明，你是这千万年来第一个走吾心里的人，吾因你而生相、因你而生心——真奇怪，以往无数次你说要杀我，吾除了生气愤怒想将你捆住再无其他。但这一次，吾这里，很酸很痛，是因为有心吗？”

冥夜一怔，随即被他骤然发力一把拽过长戟跌至他面前。战戟尖端墙后，任怎么使劲也纹丝不动。

“可你的太大太广了，在吾与旁人之间，你的第一顺位永远是旁人，这不是吾想要的。”

他松开手，了一下冥夜脸颊上的痕，说：“吾这一生，平静无波痕。想杀吾的人有很多，吾觉得他们无趣极了，但唯有你是特殊的。”

冥夜已然泪满面，神握着他的手腕将手掌抵在心，让他受那里微弱的振动。

“小蛟龙，你奢求的太多了。”神忽然叹了气，话锋一转却又：“但因吾你，所以即使你奢求良多，吾也会给你一个机会。”

神这么，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这比杀了他还令他难以接受。

一瞬间火上心，冥夜低斥：“即便如此你杀她也就罢了，为何要屠族！”

“但吾你。”

“不……”冥夜瞪大睛，因为神拽着他的手腕，用力往自己的心去，冥夜剧烈挣扎起来，却仍阻止不了破开的那只属于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