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挪外侧手臂，挡在边缘防止她滑落。无意间，两人轻微触碰，也让海棠仿若回到了从前。

那是两人尚在热恋中的从前。

时间能在此刻停留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与纠葛，尽情拥抱她的爱人和欲望。

她轻轻移动身躯，侧躺在方凉宽厚韧弹的胸脯上，像是喃喃自语，又像低声倾诉∶

“方凉，我好累啊……”

“累了，就睡吧……”他轻轻拍起她的后背，用她曾经喜欢的方式哄她入睡。

渐渐的，窗外雨声变得稀疏了，胸前传来的呼吸平稳而又悠长。方凉停下拍动，将手臂轻轻停放在她的后背。

这样，算是拥抱吧……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嘴角微微扬起。

“方凉……”沉睡之人模糊地唤起他的名字，“别说自己脏……”

呢喃梦呓之后，方凉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他在心底无声地回应着，不忍声带振动打破这动人的静谧。

黑暗中，方凉挣大了双眼，不忍睡去。他蜷缩起脚趾，就着盈盈甜蜜，清醒地忍耐着腹水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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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总会褪去，太阳总要升起，在窗外透亮的时候，海棠从方凉身上缓缓爬起。

她拍拍方凉的脸颊，神了个懒腰：“扮演助眠抱枕和按摩器的戏份可以杀青了，你快起来排空了洗漱一下。”

助眠抱枕？

按摩器？

扮演？

方凉的心口仿佛被无情地鞭打掌掴，一阵抽痛。

原来，他依旧只是一件家具，一种生活用品，一样物什……昨晚的缠绵，只是源于不算太差的使用体验。

也是，海棠早已说明一切，是他痴心妄想。主人对一个器物暴露脆弱，提出要求，只是希望那件器物可以智能地发挥它该有的用途，而非动了真情。

是他太自作多情。以后，不会再多想了……

方凉低头揉揉泛红的双眼，掩饰起其中的酸涩，缓缓滑下沙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是乞求者该有的卑微姿态。

作为演员，他很擅长角色转换。

“可以，允许我先打扫一下房间吗？”

他低头盯着昨晚留下的那一小滩水痕，只见它早已干涸，徒留一片淡迹。或许只有抹去这片痕迹，才能让他彻底死心，不再妄想昨日或真或假的温情。

“不必了。”海棠回复得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抱着电脑匆匆走向卧室，边走边说，“过会儿有朋友要来，你快些排空了，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去休息。”

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搭理自己……方凉扶着地面缓缓爬起，面色灰白地走向洗手间，依她所言。

洗手台上方的镜面反影中，海棠拿着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管透明药水站在客厅的垃圾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