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看着他，心如捣鼓忐忑不安：“去长安？我与殿下去长安什么？”

这般无趣的人生，生无趣，死亦不甘。

他脸不虞，似有不耐：“本王从不闲事，既承了本王的情，便要还，你只当你今日扑了本王的怀里来，洛州百姓人人皆知你是本王的人，这些岂有瞒得住上？正好长安有门婚事等着，带了你去搅一搅，也显得你有用些。”

长安城里，谁人不知他李贤是了名俊冷漠，女面前总是不近人情，由于与些文人雅士走得近些，少年也有众志，便有人传言他不是不喜声，只是多喜男，他从未在乎过这些。

这时候她心底的那些侥幸已经然无存了，若然当真与天家牵扯了去，只怕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可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车行至徐家门前，荣生亲自来掀起了车帘了，徐良玉才要下车，李德一伸，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瞥着她，她形小纤细，这般模样的小小少女，比他还小三岁的一个姑娘家，即使遭遇了檀笙这一场算计，既没颓废，也无埋怨，那般情的给付，她只说不能原谅，看得来，却是在渐渐摆脱他的影，走自己的路。

她：“……”

边的人，多半都是线，人心总是难测。

心到与她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他也别过脸去了，伸指挑开窗帘看了街位置，回眸又瞥着她：“你个姑娘家，实在不该这般拼命。”

莫名的，她想到了武则天，立即闭上嘴了。

徐良玉以为他要翻脸，连忙欠：“请殿下名示。”

那污秽之地，多的是想要他命的人，就连他的父皇母后，也只顾及只，无暇其他，能活下来都是万幸，除了檀笙，他并未相信过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尽是光亮：“不不不，是你没见过那样的女人，这世上就是有这般模样的人，她靠的也绝非光是脸，总有人着，这个去了，还有那个，这也是一本事，常可以罔顾，但永远不会失。”

她有想守护的家人，有渴望着的东西，她里亮着两团火，刚才那一抱，其实是吓到他了。

生来便是什么都唾手可得，数次封王，可他从不喜。

李德眸光微动，略扬着脸：“你可知，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沾染的。”

她回，不解地看着他。

她之前跑过来的时候，那模样分明就是拼了命的，裙边还染着半圈血迹，发髻微，倒很是像被人抛弃了的可怜儿，她如今有了于乐坊的那些绢，日富足大抵是过得去的，一个姑娘家，这些还不足够吗？还有什么想要的？

他背脊笔直，缩脚，端端坐在那里，似乎从未动过：“本王便是个毒，沾上了，就不能轻易离得，我在洛州再留两日，何事都要在这两日安顿好，之后与我去长安。”

此时看着她，平白生了一些怨念来，无疑，她很聪明，是故意让人看见与他牵扯不清的，弱小百姓，多半也是想找个依靠的，或许是檀笙走了之后，他也倍孤寂，看着她，竟有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