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发动机的轰轰声，王卫东拍了拍车盖，默默祈祷。

他们其中不乏上过战场的老兵，神情肃穆，气氛肃杀。

李国派所后，里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中还有喊号，报数的声音。

李国转刚想上车，又转过指着王卫东介绍：“这小伙是王卫东，退伍老兵，是我在厂里的小兄弟。”

公安同志们扶着前栏杆，后用力一蹬，直接窜上半米多的车斗，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定。

“你住四合院，对吧？”韩所长皱了皱眉。

虽然李国现在是五星轧钢厂保卫科长，待遇应该没有降低，毕竟脱离公安队伍，算是下放。

王卫东拉开车门，下车。

原来这位所长姓韩，还是李国的徒弟，王卫东站在旁边，若有所思。

车灯散发的昏黄灯光，只能照五米多远，让王卫东有一在大雾中行驶的觉。

兄弟，你今天可别尥蹶，要不然就丢大人了。

十几位穿制服，外面披着蓝黑棉大衣，大檐帽的公安同志，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里面走来。

这也是前世考科目三时，落下的后遗症。

当着十几个老爷们的面这样，王卫东总觉得有尴尬。

“师傅，你坐驾驶室，我上车斗。”所长说着就要窜上卡车。

王卫东扣上车斗挡板。

所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和李国错一个肩，小声合计着什么。

他知李国科长以前是一位老公安，据说级别还不低。

然后再次把黑铁发动机中，撅着一阵猛摇。

“同志们，上车吧！”

卡车缓缓抖动，沿着黑漆漆的街向前行驶。

不大一会，就摇着了。

这年月，最繁华的京城也只有几条主旁有路灯。

王卫东见公安同志走过来，连忙打开卡车后斗挡板。

王卫东一面开车，一面偷瞥旁边的韩所长。

这觉很不舒服。

加。

从态度上看，两人关系不错，甚至所长对李国好像还有尊重。

“师傅的小兄弟，不错！”韩所长冲着王卫东一下，就拉开副驾驶门，上了卡车。

韩所长睛直视前方，面无表情。

“韩所，我叫王卫东，是五星轧钢厂的卡车司机。”王卫东小声说。

苦笑着摇，来到这个时代后，他已经犯过无数次这错误了。

看样，应该是公安同志来了。

王卫东坐到驾驶座上，习惯去拉安全带，却拉一个空。

派所理片区治安，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李国神情有激动，大手一把扯住所长的大衣：“小韩，让我再站一次车斗吧。”

好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卡车才能以五十多码的速度飞驰。

“呵，韩所认识我啊。”王卫东轻轻转动方向盘，绕过路中央的石墩。

四合院派所和红星轧钢厂搭班，正合适。

韩所长愣一下，昏暗的灯光中，角有闪光，重重。

离合一脚踩到底，挂一档，缓松离合，踩油门。

好在卡车刚熄火不久，发动机内还有余温。

这时候，李国也站到车斗里，扶着栏杆，在寒风中昂首，就像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然后嘈杂声沉寂在夜空中，一阵由远及近的整齐脚步声，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