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觉得，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有过分。”叶凤歌仰脸承住他那幽幽的目光，咬住角笑开。

傅凛淡淡撩她一：“本还指望你良心发现来哄哄我，等了半晌才知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片刻后，面红耳赤的叶凤歌捂住潋滟微的，好气又好笑地嗔视着那个从容离去的修长背影。

他微微倾抵近她些，骄骄矜矜的挑眉哼：“忙归忙，可一上午都没正瞧过爷一回，是不是‘略微’有些过分了？”

“懒

这可怜见的，就连被冷落了抱怨一句，都得小心添上诸如“略微”这样委婉的修饰。

显而易见，昨夜将心中最后的秘密揭开后，叶凤歌是彻底将桐山大宅认作了依归之所。

冬日雪天，她着一桃绒圈锦袄裙，踢了鞋，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双屈膝蜷在椅上，指尖懒懒转着支炭笔，神地望着桌上铺开的画纸。

承恩领着傅准来时，傅凛正捧杯药茶睨着面前那张才有廓的蓝图，若有所思状。

傅准使劲：“坐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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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你不来哄我，我就只好过来自己哄自己了。”

他有些激动，嗓门略显了些。

答应给傅家的州府藏书楼院蓝图，以及许诺要送给傅淳的相应机关图，傅凛早就成竹在，动起笔来倒也顺利。从午后忙到这会儿，只了将近两个时辰，就已将藏书楼院蓝图绘大致框架。

“什么意……唔。”

未尽之言就这么被人悉数吞了去。

傅凛这才神稍缓，随手从桌案左侧的托盘里拎起一个小茶壶，倒了一杯温的果茶递过去。

还真是不贪心，这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虽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却打从骨里透恣意舒展，毫无矫饰。

傅凛走到她侧站定，左手撑着椅扶手，右臂搭在椅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之中。

好在叶凤歌是个专注起来就心无旁骛的人，约莫这会儿正如老僧定，压儿没察觉书房内多了个人。

说完，扭看了看屏风那的动静。

傅凛淡淡瞥他一，抬起指以指尖了自己的：“小声说话。若吵着人了，我会揍你。”

傅准也知自家兄长昨日才从清芦回来，今日尚有许多事要理，上午便不敢来搅扰，一直捱到申时过半才来。

架势。

傅凛浅浅扬，仿佛有一被文火烘烤过的柔绒羽在心尖上挠啊挠。

他实在没有太多与兄弟妹相的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能说这句话，已是他能表达的最大善意了。

那是在“家”里才会有的模样。

“所以，你想怎么样？”她笑着冲他眨了眨。

“坐，”傅凛随意扫了书桌对面的空椅，嗓音清浅，“若你坐不住，就自己去那边多宝架上找个东西玩儿。”

今日并非她一回在此作画，但她此刻那近乎没形没状的懒散姿仪，却是之前没有的。

这座屏风在此已矗立了两三个月，将书房一分为二，屏风后的这半地盘是专属于叶凤歌的。

“噫？”叶凤歌偏过，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你站在那里什么？”

昨日傅凛当面允过傅准，告诉他今日可以到书房来找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