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走，”我到她和叶之间，本该是她和我之间的争执中，“那就好好养伤，等你把伤都养好了，我不会拦你的。”

“是我要生的。”我说。

“她稀里糊涂的？”我妈指着我，“她许一又什么时候听过劝？”

“你……”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言又止，“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您从这回去以后。”

“叶，”我妈抬手把杯砸在茶几上，洒了一地，“你嘛这么？这让你爸妈怎么想？这不是

“反正是我让她跟我结婚，跑家去跟你们宣布也都是我自作主张。”叶把递到我妈手上，继续说：“我喜，你们都知，为了跟她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不择手段的事情我也了。”

叶上前扶着我妈坐在沙发上，她脸气得发白，抓着叶的手说不话来。我倒了杯递过去，被叶接了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跟一树他俩去南京，跟着你们俩跑北京来，你以为我是躲你爸吗？别说这次我没怎么样，就算是以前骨折的时候，我躲过吗？我知，你们老觉得我活在火中，过得特别没有人样。其实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你爸结婚三十年了，他什么人我还不知吗？你们一天到晚的瞎心，自己的事情还理不清楚！”

“上次……那就是四年前，产那会儿了？”

小孩没有两样，既不讲理，又特委屈；但是面对我父亲的暴力，她却宽容得如一位慈母，总能给他找各各样的理由，甚至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她自己上、我和一树上。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她施与我和一树的折磨，并不亚于我父亲。可是在德上，我们却不能像憎恨父亲那样赤/地憎恨她，甚至，在德上，我们都应该可怜她，毕竟她也是家暴力的正经受害者。所以，这常常让我很迷惘，不知该对她抱持怎样的情。

“我变什么心？那孩就不是叶的。”

“是。”

“叶，我问你，”她招呼叶坐在对面，“你跟妈说实话，你俩是不是离婚了？”

“妈，您别生气。”叶捋着她的后背，解释说：“当年是我自作主张，怂恿她把孩生下来，她稀里糊涂地被我说动了，为了张准生证，所以才答应跟我结婚的。”

“你说什么？许一你……”

“许一，你给我站起来！”

的确，一开始我是想把那个孩生下来的，叶劝我，也只是给我提供了一条让它合法化的路径而已。即便没有他，如果我后来没有那个梦的话，我还是会生的。基本上，他跟我最初持生孩和后来持堕胎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关系。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知今天必须要摊牌代清楚了。四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刻，想过无数开的场合，现在这，也不是没有预料过。

“我就知，那会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对不好对不好，你就是不听，障了一样非要去堕胎。你安老师以为你怕麻烦，还跟我商量，说等你把孩生下来就送家来，我们四个老人给你养。我那会心里还犯嘀咕，你许一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原来你是那时候就变了心了，你……”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