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手。”

他挠着，吞吞吐吐地说：“咱俩格不合适，我……”

“我……我家里一直希望我找个温柔听话的……”

“对不起，我……”

那黄的画幅里，站着九岁的叶，鼻青脸，梗着脖，睛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恨意。

我前现了黄的画面，于是笑着继续说：“你一打开门，就看到六岁的我，然后安老师就让我叫你‘许哥哥’，我战战兢兢地叫你，然后你……”

“你的脚怎么了？”

我听见客厅响起叶的声音，便从房间来，看见他蹲在沙发和茶几中间，正在捡杯的碎片，手上划了个，血滴到了地上。

我上前从一堆书里塑料药箱。见我把碘伏拿来，叶自觉地坐在沙发上，抬脚伸到茶几上。我用棉签蘸着碘伏给他消了毒

“我只想知你喜不喜我。”

我抬手他的脑袋，笑：“你小孩家知什么呀？”

叶低看脚，好像才注意到脚掌外侧的一片污血似的，抬脚又看了两，皱着眉：“可能是刚才妈摔杯时划破的，怎么一儿觉都没有？”

我苦笑着打断他，恍恍惚惚地走酒店。清晨街上氤氲的人声，与钢铁城市的车织在一起，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拽着我往下沉。空气中浮动的气让我有一跌棉被里的错觉，怎么也爬不起来。

“辛苦你了。”我弯腰把地上的碎玻璃连同一起扫簸箕里，然后了一把纸，蹲在地上收拢漏掉的玻璃渣。

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行了，你把药箱找来。”

他抓着我的手放回原，却一把揽过我的脑袋贴在他肩膀，说：“我当然知了，你每次发呆傻笑，我就知你在想什么。”

他的话说得我鼻一酸，我想起来昨天晚上，孟书甚至没有正经地吻过我，想到这里，我肩膀一抖，再也忍不住泪，“叶，我喜的人他不喜我。”

“那就不要喜他，”他有些气恼地回我，“他不上你！”

“！”

我冲他喊了一声，转去厨房拿来笤帚和簸箕。他将手里的碎片丢到垃圾篓里，指指主卧的门，压低声音说：“已经关灯睡下了。”

“我不怕，”叶坐回我旁边的椅上，抓着我的手说，“如果咱俩换过来，你就不会跌这一跤了。”

我看来了，就算再等半个小时，他也说不我想听的话。“我知了，”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既然你不喜我，我也不会缠着你。”

“要是咱俩年纪换换就好了，”我看着叶说，“或者直接把咱俩换了也行啊，那样的话，就是安老师领着我去敲你家的门了。”

我摇摇，驱散那幅画面。“还是算了，给他们当儿太疼了。”

医院里，叶蹲在我面前，顺着胶布摁一摁贴在我膝盖上的纱布，然后抬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查看前臂下侧的伤。

一，我不是不喜你，只是……”

我倒掉簸箕里的垃圾，将它和笤帚一起送回厨房，顺便洗了个手来。叶这次索跪在地上，在茶几下层翻找着，看到我来，探来问我：“是在这吧？”

“你喜我？”

“不喜我还要忍受我一整晚，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