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中一位有些年纪的汉才

叶的婶婶和堂弟叶远正与三个陌生的汉吃得兴起，他们有的歪在沙发上，有的坐在桌上。所在，无不散落着立着的、倒着的啤酒瓶，整个屋一片狼藉。

“你们什么？”

“那就耗着吧。”我倚在门上，看着那三个陌生汉说，“你们是他们亲戚还是拿了钱来的？”

我拍拍一树的肩膀，说：“这就是你的家。”

泥地面洇一大片。

叶的写字台自然也被拖到了客厅里，他的日记本被翻来，倒扣在地上，内页掉了来。我的那张照片也躺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赫然一个泥鞋印。压照片的玻璃上摆着烧烤外卖，竹签破塑料袋，顺着桌往下，在白瓷砖上聚了一滩棕黄粘腻的恶心事。

叶远不理我，伸与他父亲一样圆的手指招呼同伴吃饭。叶婶婶放下签，抓着纸巾了两下手，捋捋她的酒红发，冲我：“小远这个月要结婚，我们打算把这屋收拾来给他当新房。”

叶的写字台有些年了，现下在他婶底下很有些支撑不住的意思，一直随着她的晃动发吱吱扭扭的声音。

她把桌上的往旁边一推，抬坐上去，抱着胳膊冲我说：“说好分给我们的三十万，我一分也没见到，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钱，我什么时候从这房里搬去！”

几天不见，家被挪得七八糟的，叶老师夫妇卧室的三门大衣柜被搬到了客厅里，门敞着，衣服拖了一地。原本放在台的叶老师的书柜和写字台倒放着，书被扔麻袋里，估计下一秒就要称斤论两卖掉了。

“旅游公司的赔偿金没到账……”

“孤儿院里什么样？”我问叶，“有爸爸妈妈的他们收吗？”

“许一你不讲理是不是？”叶婶婶声叫嚷，显然，那三个汉探寻的视线让她格外没有面。

我快步上楼，钥匙在门上，里一片吵嚷，我伸手推门去。

一烤的烈味把我从回忆里唤醒，从叶家窗飘来的味里还裹着孜然、辣椒粉的气味，但还是遮不住那恶心。

“知你心狠手辣，才能把叶吃得死死的。”叶婶婶仗着人多，与葬礼那天的表面客气判若两人。

她说得理直气壮，倒好像我才是私闯民宅夺人所的恶人一般。我心火气更大，压住与她争吵的冲动，转关上防盗门，反锁好，下钥匙，攥在手里，说：“不把东西放回原位，今天谁也别去了。”

许一树“哇”地一声嚎来，哭：“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

“你别说那个！”一直不作声的叶远突然，“反正要么是钱，要么是房，你看着给一样！”

“我就说叶人太好，要是依着我，”我盯着被叶婶婶坐在下的那张全家福，“一分也不会给你们。”

他停下来看了我三秒，寂静之后，一闭，嚎得愈发惨烈：“我要回外公家——”他抬手砸墙，胳膊上除了烟烂的红黑外，还有发红的扭痕，起来的指印……

叶摇摇：“不收。”

“我长大了会保护你，”叶过来抓我的手，他抓过冰袋的手又又凉，还有些发粘，“，我会把欺负你的人都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