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半年百十万？”

我站着没动，对叶二婶说：“你想好了！因为你那些闲话，我中午刚挨了一锹，来之前还挂着呢！待会要是躺倒在你家门，可别说我是来碰瓷的！”

“嘘——小声！一会连你一块打！”

勾勾搭搭倒是新词。听病房那位好事者的话，照利益关系这么一分析，不难想到话是叶二婶传来的。不过她是怎么知我怀的不是叶的孩，又从哪里听说了我们离婚的事？

叶要带我回北京，我不愿意，拉着他去找他二婶。他二婶的红发褪了，还没来得及补，所以看上去有些枯黄，衬得面容枯槁、脸显刻薄。

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就来了，大概只是想发我心里的憋屈。我爸想打死我，一锹敲得我人事不省，可我又不能打回去。我真想杀了他！把他从这个世界上，从我的世界里抹去，从此以后再不与曲县，与九里，与前这些人有任何系！

叶二婶一腰，指着叶鼻骂：“你娶个这样的媳妇回来，把你们老叶家的脸都丢光了，还好意思来堵我的门？”话还说着，人就挥着爪扑了上来。

“呵呵呵，她许家也好笑，丈夫打老婆，老打孩！好好的一个女孩，从小就学着打架，人家同辈的孩都生几个了，她还不消停，还梗着脖到找架打

“这钱都敢拿，叶二婶也是要钱不要命！”

“那有什么不敢的，人是死的，钱是活的嘛！”

“这儿媳妇不是来要了嘛？见了钱，谁还认亲戚，还不都是一个样！”

☆、无雪之冬

“再怎么说也是他爸妈拿命换的钱，你这么占人家的，良心有亏啊！”

“了车祸的人都能变成被我气死的。”我挑挑眉，“既然都这么努力了，嘛不再加把劲，把你私自吞下他父母那90万赔偿金的事也扣我上呢？”那90万一分不少地落她的袋，要不是家属联合会的人打电话给我，我和叶还什么都不知呢。

天气很冷，还有风，在人脸上，小刀似的。尽如此，看闹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地赶来。

“嘛给她？”我拉着叶的胳膊，迎上去。“那90万一分都不会给你！”在人群的议声中，我继续说：“这钱你拿手里敢吗？不怕安老师夜里来找你吗？”

围观者中开始爆发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那又怎么样？”她面无惧，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事情你得，我就说不得？”

叶二婶脸红一阵，又白一阵，突然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地上很冷，所以她很快又爬起来，脚蹦，一边蹦一边骂，污言秽语，极其不堪耳。

叶拦住叶二婶，说：“二婶，我不求你能像我爸妈还在的时候那么待我，但是不了解的事，麻烦你不要在外面说！是我媳妇，她是什么人，过什么事，我最了解。你这么着诋毁她又能有什么好？大不了那90万都给你，我……”

“我扣他的赔偿金？”人群窃窃私语，叶二婶面红耳赤，急着辩解，“我家叶远半年就挣回来百十万，打牌都是成千上万的，我扣他那钱？”

我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来找她嘛的。哦，兴师问罪。可是然后呢？

“我知是你传的闲话。”我不跟她寒暄，站在门就向她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