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染轻抚他腕间平的肤，心彻底凉了。燕洵手腕这里，应是有一伤疤的。别人不知，可她怎么会忘。那是她初到长安时失足跌落墙，燕洵为了救她用尽全力抓住她的手，腕被砂石磨破也不肯松手，持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了顾大娘将他们救下。可自那之后，燕洵腕上也永远留下了这疤。

顾清染看着施施然起更衣的燕洵，脱力的坐在地上，无神的盯着地面脑成了一团。

无论顾清染怎么忧虑，燕洵的位越坐越稳却是事实。有很多事他不在乎也不屑在乎，可唯独与顾清染同房这件事却固执的有些可怕。

顾清染直视他的睛不自觉的放松了手上的力，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燕洵。可……如今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他只是在虚作假。只是，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变，唯有一切因经历而造就的神魂不变。顾清染看着前这个人，除了他的上比燕洵多了几分因岁月积累下来的沉稳，再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顾清染略显茫然的神情，燕洵满意的弯了弯角，抬手握住因为颈间那只突然的碰而又开始用力的手，的夺走了她手中的‘凶’。语调柔和却不容人反驳：“我很讨厌将自己的姓名放在别人手中，所以，夫人千万不要再这事了。因为我……”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人真是固执的让人……莫名其妙。

顾清染也曾对他提过分房睡的请求，却被他沉的脸吓退。即便后来两人关系略有缓和，可一旦有提起这件事的苗，他便也不回的离开。

“……我不知。”

换上绛紫的王袍，燕洵怀念的抚摸着上面的绣纹，待转来看到顾清染还坐在地上，轻调方向朝她走来。

燕洵不慌不忙的将沾在自己手上眉膏用两指捻了捻，看重的颜逐渐消缺于无才淡淡的看着满脸警惕的顾清染：“我还以为我的不错，你怎么看来的。”

丢下顾清染独自一人，燕洵开门看着早已等候在两边的下属簇拥着去往前厅与各落首领商量贡税事宜。

了千百遍的动作，心中的不安愈盛。她轻轻搭在他的腕，觉到燕洵一瞬间的反抗心下又是一沉。

“燕洵……”

一个月的时间，燕洵用从未有过的雷霆手段整治燕北，将几颗隐藏极的毒瘤毫不留情的除，一时之间燕洵名声大噪，连邻接的大梁都隐隐有了燕洵的传闻。

燕洵的名声越大，顾清染便越不安。这样下去，若是有朝一日她的世回来了，那还会有人愿意承认他而放弃如今的这个燕北王吗？

燕洵？有多少年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唤他了。

又是一日。

……

“燕洵。”顾清染拿过他手中的眉笔，听后浅浅‘嗯’了一声。顾清染眉目冷冽的转从妆台上一支银簪动作狠辣地抵在他的间。“你是什么东西就敢应燕洵的名讳，快把燕洵来否则我便要你知什么叫求生不得。”

轻佻的抬起她的下，燕洵看着满面泪痕的顾清染突然有些烦躁，像是了几百遍一样下意识的用衣袖将她脸上净，看她眸中突然迸发的光彩燕洵心中有些不舒服的调自己恶意的一面：“猜错了，我不是燕洵。”

“不知自己下一次会怎么。”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