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一向是娴静的，并没撞，我瞧她回了屋，也没放在心上，谁知她面上瞧着没事，心里却想不开了，竟就寻了短见。”

霜娘对着大夫，自然只能应是。胡姨娘在旁听的憋气不已，是个人都认为霜娘是委屈的那个，这老说话算最婉转了，可那话音仍是向着霜娘的，那死丫是好的，坏的是哪个？还不就是她了？！却又还不得，人家一个字也没提到她，她非要争辩，等于主动对号座了。

沈氏：“事情还没说清呢，走去哪里？”

沈氏跟着一句：“还是说，你就是想着叫霜娘再事，好把自己洗脱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雪娘站在门边喊话，她原是十分害怕的，后来听到霜

第6章

沈氏闻言急：“你这孩，怎地还是死脑？先把你那些傻想放一边去，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望闻切问了一番，完毕后，老大夫：“好在救得及时，没什么大碍，只有这外伤和嗓，我开几副药，抓了吃几天，慢慢就好了。”

吴氏跟：“正是，你既说你愚笨，那就把事说来给我们听听，你小小年纪，毕竟经的世事少，你心里以为惊天动地再过不去了的事，说不定在我们大人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搭上一条命去？”

过了一刻，老大夫开好了药方，胡姨娘憋着气付了诊金，又令招娣同吴氏家的丫一起送他去，顺便一同去药房把药抓回来，然后：“大夫来看过了，我们去吧，让大姑娘休息休息。”

胡姨娘气得脚，正要回嘴，却听门边传来叫声：“不许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娘！爹给大找了人家，她自己嫌弃人家老了，不愿意才寻死的，凭什么说我娘不好？”

她娓娓来，十分安然有说服力，霜娘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现在说来也不像她迫不及待要告贺老爷的状，正要和盘托，却听见外吴氏家丫的声音响起来：“太太，我把大夫请来了。”

这话正是给霜娘砌了个现成的台阶，霜娘立刻哑声：“我不敢撞老爷，但更不敢从老爷所命，我又愚笨，想不两全其的法，左右都有不是，只有一死方可解脱。这原不与婶相，叫婶替我心，又辜负了婶的好意，我心里实在惭愧得很。”

“过几天恐怕不一定说得着了，”吴氏顺接下去，“听霜娘方才的话，死志甚，不把她劝得回心转意，一不留神又再寻短见，总不能日夜不息地守着她，不如把事情说开了，叫她想通了，才是正理。”

胡姨娘怕的就是说事，想借机把两人撵去，与霜娘隔绝开，再不放她们门，盘算被打破，就有些变颜变：“你们还想怎地？大姑娘刚受了伤，大夫都叫她好好休养，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不行？”

说着便见一青衣丫引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来，众人只得先止住话，让他给霜娘看诊。

吴氏沈氏都谢不已，霜娘也勉力撑起来说了个“谢”字，这老大夫常在这几条街诊，既认得霜娘，也常常听闻贺家的八卦，摇叹息，向着霜娘：“这可不是玩的，下回再不能了。人生在世，谁不受些委屈呢？坎过去了就好了，莫因一时之气，断送一生路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