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哪里话，”金盏笑起来，“我去叫人打来给洗漱。”

却发现自己陷了窘境：架上那里里外外好几层的嫁衣她应该是不适合再穿了，她嫁的太急，一件新衣也没来得及给自己准备，旧衣裳倒是有，全放在那现在不知搁在哪里的衣箱里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胡姨娘给她的两箱嫁妆——但她很怀疑那里面有没有成衣，放几个尺就把她打发了这事，胡姨娘完全得来。

她在里有了响动，金盏立即听见了，掀帘见霜娘已经起来，忙笑：“这么早醒了。”

或者，还有另外一样可能，南香有后台，但金盏的后台比她来更大，以至于金盏好言无用之后，可以有底气直接跟她说不就。

霜娘向她笑一笑。

拿的一等月钱，我也不好狠了你，我们把话说明白了，你要认真不想在这院里呆，我替你去回大，随你攀什么枝去，我指定不拦着。”

霜娘心里有数了，看来南香虽然谱摆的大，其实并没有什么后台，同级别的大丫抓了她的错，当面下她的脸，训小丫似地训她，她也只好吞声。

霜娘估摸着时辰应该还早，所以金盏没有来叫她，她睡意没了后有些躺不住了，却因先听了那几句话，不好上就起来，又勉在床上捱了一刻，把帐掀开一线，见外天光又亮了些，终于耐不住，起床想要穿衣。

贴她什么？以后一辈不能穿红乃至于凡艳都不能穿的心情吗？霜娘忽然郁闷起来，假如不是被这么提醒一下，她都还没想到这一。

南香了，金盏也没再咄咄人，只：“找着了就来告诉我。”

外面金盏的态度一起来，南香就了，回话的态度直接柔了八度：“我哪有什么气恼，就是夜里没睡好，说话躁了嘛。好，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生气，我洗了脸，上就去找去。”

霜娘忍不住问：“这是谁叫备的衣裳？我今儿穿这个合适吗？”她从今天起就算新寡了呀。

洗漱过后是梳妆

霜娘在床上听着，听的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南香一边应声一边去了，留下金盏一个，在外间悉悉索索的，动作极轻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我忖度着的形，略改了下，现在穿着还合吗？”

想是这么想，霜娘还是走了几步，抱着微薄的希望在新房里寻找她的嫁妆箱。

霜娘回过神来，来回走动了几步，：“我穿着很好，有劳你了。”

她说着放了帘转，跟着就抱了一衣裳重来。

霜娘算是正瞌睡遇上了枕，她一边舒展了手臂让金盏帮她穿上，一边好奇地低打量。这是一簇新的大红衫裙，同她昨日的嫁衣相比轻便了许多，但不是颜，还是衣上的刺绣样，都仍然是正常新嫁娘的规格。

金盏笑：“正好，我给的衣裳改好了，试一试，看合不合。”

金盏明白她的意思，说：“放心穿，这是一大早大那着人送来的，回还有呢。大说了，叫三天仍旧穿红，一来太太看见了，想到六爷成了亲，心里安些，二来，也是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