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说完，向她眨了眨：“你哭了那么久，是以为我是为了你动手的吧？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没有冲动，”霜娘认真向她解释，“假如我是冲动，周四一开始拿扇调戏你的时候，我就该扇他掌了。”

金盏把散的情绪收了收，想了一下：“想得周全，我们是该告诉大。四爷这次得太过了，应该不敢闹来，但他心里一定记恨上了，以后明着不敢招惹，暗地里就难说了。我们告诉大，她心里有了数，会想法压一压四爷。”

霜娘估摸着梅氏这个应该没什么事了，便门去找她。虽觉得周连平不会这么快就来报复她，为了以防万一，霜娘还是把雨和半栀都带上了，还嘱咐金盏也不要独个前往正院，带两个闲着的翠字辈一起走。

霜娘继续：“我很冷静地想好了才揍得他。我先不知你们有那些纠葛在，可他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丫，没有一顾忌，就是瞧不起我，这是不会错的。当然我大声喊人可以吓退他，但那治标不治本，不能叫他心底真有什么畏惧，他会再有下回，下下回。我的名声再要不过，可跟他牵连不起，我就要用最激烈的反应对付他，打得过他最好，我们都一气，就是打不过他，我也叫他知了我不会有一忍气吞声，他再想有下回，就难免要掂量掂量。”

霜娘：“既这样，我们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分行事。我去找大嫂，你去找你，也跟她通个气，预防着万一闹来叫太太知了，你知真情，好有个回话。”

霜娘还安她：“你别怕，我当时看了，那条路上没有别人，只要我们不说，不会有人知的——除非周连平一脸都不要，好意思嚷去他叫一个女人打趴了。对了，我们也不得不防这一，你说，我是不是该先去悄悄跟大嫂告一状？”

霜娘看她的情绪了，有迟疑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野蛮？”

觉得自己在这一上和霜娘是达不成共识了，她们考虑的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心里无尽的激不好，说来反倒觉得自己浅薄了，霜娘不只救了她，更贴心贴肺地理解她，变着样开解她，后者在分量上虽然不能和前者的救命之恩相比，但珍贵程度却一也不逊。

金盏回过神来，忙：“不不不，我只是惊讶，因为平素为人那么斯文，真的不像会冲动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毫不犹豫地相信她，站定她是受害者这一边，假如碰上二姑那样的，就算当时护了她，回来也要心底疑惑，要审她是不是先勾引了人，才引了事来，霜娘却一个字都没有提，直接给周连平盖了个“混”的戳。

金盏睛一，掩饰地低下去。

**

金盏，心里完全安定下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照顾扶持这位新，挟侯夫人之威给她撑腰，帮她在这侯门宅里安，如今遇上事了才发现，霜娘的腰杆本来就是直的，非但不需要她撑，还倒过来撑起了她，给了她主心骨。

金盏听得又想笑又想哭，她当然不会相信霜娘的后一句话，如果不是霜娘果断动手打倒了周连平，她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结果。

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