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当年府时间不算太长，能寻到的人手有限，结果就寻了个不靠谱的稳婆来，下手时重了，直接了个一尸两命，幸而妇人生产原就难说，一个姨娘所受的重视也有限，当时就以难产结尾了。

周连恭把她摔在生母坟前时，都没怎么问对证，她就崩溃了，痛哭涕求的原谅，又哭女儿日后如何生活，不她哭有几分真，哭女儿确实是打不了折扣的。

周连营不解她何意，由她动作，笑问：“你什么？”

霜娘一本正经地：“看看你的手指是不是金的。”

因提到了新府邸，她不免有些晃神，那是新皇御赐的伯爵府，好地段好宅院，霜娘只是没什么真实，她觉得她什么都没有，似乎就是一觉睡醒过来，就有人通知她升职成伯夫人了？

“所以，大苏姨娘居然是苏姨娘害死的？”霜娘窝在炕上，瞪圆了睛问，“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查来的？”

周连营恍然笑了，却没收手，：“那边府邸虽然已经赐下来，不过还要整修，你又有了，母亲的意思，想等这一胎生下来再叫我们搬。”

说起来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姨娘当年自己无，看大夫试偏方都不见效，当时已经十分稀少的肚却又大了起来，因诊来是男胎，她一念之差，便想乘着生产时把她害死，再把那个男胎抱养过来，这打从襁褓里养起来的养同亲生的也没什么差别。

**

外面茉儿和宁哥儿两个不怕冷，在院里踢毽，因为穿得太多，两个动作不灵活，都歪歪扭扭的，笑闹声传来，把她从沉思里唤回神。

霜娘愣一愣：“……才两个月，不会动呢。”

周连营“嗯”了一声，忽然伸手摸摸她的肚。

我姨娘坟前喊了一夜的报应，磕磕得快昏过去，这是什么意思，父亲真要说不明白吗？！”

霜娘拿起周连营搁在她肚上的手掌，拎住一手指仔细看了看。

苏姨娘心虚，买通了地痞想灭那稳婆的，自然，她找的地痞也不是什么像样的，事没办成先惊动了人，那稳婆一吓，举家远远搬走，却没料到多年之后，这迟到的报应到底降临在了她上。

苏姨娘也是一样，只不过她的报应在于周绮兰，她为嗣害死，结果并没捞着好，自己千辛万苦挣扎的女儿是个一碰不能碰的晶人儿，她心底早已往报应这一上想，所以这几年来疯般地求神拜佛。

周连恭正为着这一，想她领着这么一个女儿，往后活着比死了痛苦，才最终决定饶她一命。

周连营坐在她对面，不疾不徐地：“三哥在任上判一桩案，案里涉及到的稳婆就是当年给大苏姨娘接生的那个，她扛不过刑，糊里糊涂把自己这些年的恶事全招来了，里面就有这一件。”

霜娘听完这段陈年旧怨，唏嘘了两声：“我看苏姨娘往后的日确实好过不了了，侯爷再偏着她，知了这事，心里也很难不存芥。不过三爷倒是解脱了，苏姨娘再也烦不着他了。”

霜娘快：“就听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