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够，她将剪刀尖在雷嬷嬷里搅动，发阻沉闷的声响。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韶声气得脸通红。

齐朔得，她也得！

“老是谁？二小不认得吗？”雷嬷嬷死死抓住韶声的衣襟。

韶声被扰了清梦，窝着一肚火，只披了外袍，迷迷糊糊地走屋：“何人喧哗？”

韶声犹在梦中。

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祖母发疯，母亲也顺着吗？！

韶声急得角蓄起了泪：“你就算是祖母院中的嬷嬷，也是婢，怎么敢近我的！坏我名声！开，我自己找祖母，找母亲讨个公！”

红玉低着，不敢看向韶声：“夫人说了，一切凭雷嬷嬷主。”

领的是柳老夫人的陪房雷嬷嬷，随其后的是她的女儿儿媳，孙女孙媳。

韶言照了。

她记得自己被掳走昏倒前，见到的最后一幕

满脸皱纹，瘦如枯柴的手腕从酱的缎夹袍下，空空地下来。

韶声奋力将衣服往外扯，却怎么也挣不动那鹰爪一般的指！

“还愣着什么？去抄检！”雷嬷嬷趾气扬地命令带来的手下。

正是韶声母亲，柳大夫人顾氏的两名心腹侍女。

雷嬷嬷却：“想见老夫人，恐怕二小还没这个资格。老婆我齿不清，红玉，彩盘，给二小再说说？”

她不能让自己着中衣的样，被一院的下人看光！

天边的熹光，被衬得却宛如萤火。

人一韶声的院门，便团团地将院围住了。

只得抓住外袍的另一边，裹住自己。

血碰撞挤压的声音，鲜血染在手上粘腻的，让

她带来的仆从杂役，已经拿下了韶声院中所有值守之人，用绳捆了，封住嘴，不许说话。

只能听见一片咿咿呜呜的低声挣扎。

那尖声说话的婆正叉腰站在院中央。

她睡惺忪，耳边却仿佛炸雷。

还让一个下人，着她的名义，把自己“不知检，与人有苟且”的坏声名，传得到都是！

韶声听在耳边，更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人群中当真走了两名婢女。

“什么？！”韶声如五雷轰，跌坐在地。

直到床边榻上值夜的紫瑛将她摇醒：“小醒醒！事了！”

母来！”

还没等韶声问话，她便灵巧地闪到了她的前，像一只老得成了的猿猴。

不知是哪里来的婆扯着嗓大声叫唤，仿佛待宰的鸭，尖利的声音好似指甲划过石：“二小若是再不来，老可要去了！”

韶声看着老妪丑陋的背影，心一横，囫囵地从地上爬起，披散发地冲房内。

她掀开韶声的的外袍，在她的中衣上胡摸了一把：“老夫人有令，说二小不检，与外男有了苟且，要老来搜一搜，得罪了！”

霎时间，灯火通明。

正是雷嬷嬷。

年纪实在是不小。

“啊——！”雷嬷嬷吃痛，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天将晓时，从柳家正院里，浩浩地来了一群仆婢，掌着灯，快步向韶声的院而来。

——齐朔便是这样冲去，制住歹人。

那再之后，是不是也要顺着这下人的话，坐实了她的罪名，父亲再来清理门？

她抄起一把剪刀，便照着那雷嬷嬷的心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