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呀爹爹，为了娘亲，您就原谅雁雁一回吧。

常姨娘笑笑，“哪里敢呀。”

伺候在旁的嬷嬷帮柳老太拿起筷，有意无意看向常姨娘，趁着众人饭前相谈，趁机说，“常姨娘今日的步摇可真心好看，比这天上的圆月还要亮，自个买的么？”

“爹爹说姨娘走路最好看了，而先生提及步摇，便说‘步则摇动也’，所以雁雁想比起母亲来，应该更适合你佩，而且爹爹肯定也喜。”她只知姨娘很喜她的爹爹，总想着法亲近，爹爹说的话她会一五一十，所以把爹爹搬来，定然很有用。

中凉亭，有包裹，又有风送，得柳雁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笑意纯良天真，任何人看来，都只是个普通孩童罢了。

“姨娘，要是别人问起这步摇是谁送的，姨娘可不能说是我。我还不曾送过东西给我母亲呢，别人知要说闲话的。”

这倒是没错，常姨娘小心取，墨发髻中，稍稍一转，便能听见那鎏金作响的声音。这步摇巧，她妾的也能佩，不会遮掩了正妻风华。

常姨娘自然要顺她的意，“那过两日再取。”

用晚饭时，李墨荷依旧没有来。柳雁见桌上空一个位置，心里难受极了。越是心疼母亲，就对常姨娘越讨厌。刚坐下没多久，她就朝贺嬷嬷使了个神。

一桌妇人纷纷“果真亮得很”“费了不少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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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偏看她，鼓腮说，“姨娘好奇怪，方才还说是自己买的，如今了事就推到我上，你怎的

见她要取，柳雁忙伸手拦住她，“才不憋屈呢。如今暗暗送，往后明着送。难……姨娘是在寻借不要？”

她的声调扬，席上的人都是轻语说话的主，听见这话，目光几乎全都落在常姨娘的上，那金步摇，自然落众人里。

老太太也听了耳，这才抬看她的脑袋，那大的金珠光泽夺目，看着分外刺，冷声，“还不快快取下来，成何统。我看你也是终日闲着，吃饱了撑的，这饭也不必吃了，去换了墨荷回来，你代她跪吧。”

“对呀，只是爹爹从不在人前夸人，所以姨娘肯定不知。”

柳雁也放下心来，笑，“姨娘别急着取下来好不好，真好看。”

如她所料，常姨娘确实兴，“你爹爹真那样说过？”

贺嬷嬷面惊讶，“二爷负伤，二太太还在跪佛堂祈福，您却还有心思去……”

常姨娘心里有些不痛快，“七姑娘对姨娘好，姨娘还不能说，那着真是憋屈。”

常姨娘讶然，为了自保哪里还顾得上保密，“老太太不是，这是……这是七姑娘送我的。”

话落，有几人视线往她看去，不能席同坐的常姨娘笑笑拢拢发，“嬷嬷力真好，方才才买回来的。”

打消疑虑，再一想她送的是首饰，能有什么事？笑着接过来，应着“自然是喜的”，打开那雕着竹枝纹的盒，里躺着一支雀纹鎏金珠步摇，在波光折的日光映照下，更是璀璨明艳，工细小巧，价值不菲。

常姨娘狠狠瞪了贺嬷嬷一，她老糊涂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