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撇撇嘴，“我若去了肯定是耐不住的，而且桉郡主在那，她用话激一激我，我定会负气全猜了。”

快到午时，雪还未停，大有下足一日的趋势。众人用过午饭，雪却消停了。柳长安让下人扫净积雪，将桌椅搬了去，陆续挂上灯笼，准备猜灯谜玩了。等他安排妥当，才发现不见了妹妹影，不知去了哪里。

那样凶险的地方，谁会愿意去。可若不去，如他所说，国将不在。她却没他想的通透，刻意避开这件事。因为避开了，就能让自己忘掉她的父亲是个将军，随时可能离开，会一世在家中。她外归来，会看见父亲在家中等她这女儿。

“激将法？”柳雁不解，“那是什么？”

齐褚见了她颇为意外，“外听着闹的，你怎么回来了？”

柳雁扯了扯齐褚的衣角，“方才有人执意不要你去。”

一切安好……却不过是自欺欺人。

柳雁刚了大院，准备回聚香院。了去就听见耳侧响起啪嗒沉声，偏看去，就见齐褚放下箭，又去拿新的一支。她百无聊赖走过去，“又练呀，你不闷吗？”

柳雁低看着石凳下未被彻底清扫净的雪，眸微，是对父亲成为将军的释怀，也为自己的不懂事和怯懦自责

齐褚想了想，笑，“长安想的周到，可你在那忍住不猜，看他们猜也行的，没必要非得躲着。”

“用刺激的话鼓动其去事的手段。”齐褚笑，“自三十六计，七姑娘看过许多书，但是肯定不看兵书。”

柳雁轻眨眸，微微屏气看他。

说着这话，连齐褚自己都能觉得嗓音里压制着的情绪，“在那儿的将士，无一不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我爹是，柳伯伯是，可朝廷有命，他们便要去。为的是国之安宁，百姓安康。谁都惊惧死亡，可人人若都逃兵，那国将不存。你们柳氏家族，的将士无数，不能安然归来的也有。可柳伯伯还是择了这路，七姑娘当真觉得柳伯伯是喜那儿才去的么？”

桉郡主这下可尴尬了，自己简直成了不仁不义的人。等两人走了，她便和兄长说，“我不知雁雁举荐的人就是他，上回他帮过我来着，哥哥能选他陪练么？”

“确实不。”柳雁捂着自己的小炉，里面的炭火经寒风一，烧的更旺，可烤着烤着就觉得冷冷的，“爹爹的书房里都是兵书，他看，也喜去边，每回见着，我都想到这事。”

齐褚想了想，“那叫激将法。”

柳雁轻叹一气，像个科举失意的读书人坐在一旁，连背后的嬷嬷都看几分凄清来，“我哥怕我把全灯谜都猜来，不让我去。”

本来柳雁说时楚清辞就要卖个人情答应的，这会妹妹也这么说，自然是了。柳长安看在里，没有多言。要是让齐褚知是桉郡主求得答应的，只怕是不会去了，他看着温和有礼，可真拗起来，却不是谁能劝得动的。

声音很低很轻，带着忍耐的不在乎。齐褚顿了片刻，见她神落寞，就知她是真不兴了。虽然她脾气有些古怪，可却是个真情的小姑娘，“没有人喜边，尤其是最凶狠的蛮族所在的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