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心思都放在脸上，是个藏不住的人。柳定义想，这倒是好的。

李墨荷暗叹一气，心是好的，但却将后果加在了别人那，而非自己解决，“这事你大可跟雁雁说。”

哪怕她有悔改的意思，但背弃过主两次的人，她不便留，柳家并不缺人。

“说到底你是不信雁雁这个主，觉得哪怕说了，她也不会理会，反而让你不便偷珠。”李墨荷耐着问，“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你为何要偷，只是姑娘那，再不用你伺候了，柳家也不会留你。”

李墨荷半晌开，“你为何要偷姑娘房里的珠？”

不是来才差，而是李墨荷在那日柳雁说了偷珠的人后，就一直有留意，这叫杏儿的人，面没了之前的红，唯有苍白，心事重重。

李墨荷冷声，“雁雁上回已经放了你一次，你不知恩，竟还要再偷第二次。你又怎知，第一回她就知那偷儿是谁，只是她念及你伺候过她母亲，才饶了你。你当真要狡辩到底？”

杏儿低答，“婢没有。”

见她这样坦然，李墨荷倒觉她有难言之隐，“你也是个想不透的，为何雁雁早知你的事，却没有揭穿你，反而让你继续当差。如今你又来偷，她不直接置，而是托我来说，这不是要给你留面么？雁雁虽小，可因对生母的敬重，对你念及旧情，等你认错，你却不懂。”

杏儿原本是安氏的陪嫁丫鬟，安氏将她许给柳府一个憨厚小厮。两人都是脾气好的，主又疼，日过得也不错。哪怕是安氏过世后，柳府也不曾薄待过她。因此虽是三十的人，但气却很不错。可今日她的脸，却很差。

杏儿不由怔愣，终于是抬看她，这个缘故她竟从到尾都没想过，只是抱着侥幸之心，哪怕是被查，也不打算说的。

但是她于他已了一半芳心，不过相聚几个月，又要师，不得不让她难受。

柳定义笑笑，“李将军要罢了，他不曾去过北城，但兴许年后要镇守边关，因此我去找份舆图让他看看。”

李墨荷放下心来，笑，“那您去吧。”

杏儿神微顿，又低默然。自知辩解徒劳，半晌说，“凤凰胆已经拿去当了银，银也用了，无力偿还，只剩下这可任您置，以此抵罪。”

☆、第42章宿命（二）

李墨荷默然片刻，让宁嬷嬷拿了三十两银来。宁嬷嬷讶异，“这么多？”

杏儿已然将全事都认了，也不求饶，只是听见被赶柳家，到底难过，但心中也轻松许多，“我娘被人讹了一大笔银，我爹和哥哥气恼不过，每日责怪，我看不过去，就贴补了些给娘家。被婆婆知后，又被大骂，可实在没钱抵上，就偷了珠……”

李墨荷等他走了，才让嬷嬷去柳雁那把那叫杏儿的下人叫来。

杏儿喃喃，“如今知，已经晚了。”

杏儿愣了愣，姑娘知了？她是怎么知的，明明自己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李墨荷并不急着质问，“是怎么知的，你不必去猜，只是你伺候雁雁这么多年，也该知姑娘非池中，她不曾薄待你，于公于私，你都对不住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