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然足够，已然够他牢记一世，可没想到，柳雁竟也来了。

火光飞舞，霏雾朦胧，看得他神。柳雁抬看他，从那稍稍打开的窗中，好像能看见他的脸，下意识就往前倾，去看他的脸，这一看就瞧见他脸上果真起了很多痘，跟平日那英气少年全然不同，手一抖，那拿的烟火芯就随之飘了飘，往她上撞去，瞬间就将新衣灼开个，冒白烟，吓得她叫了一声以为真要走了，胡将那烟火一扔。

本以为没人会惦记，他也不想让人记着给柳家人带来负担，谁想天刚黑，老太太就让人拿了压岁钱来，柳伯伯也来看他，送了他一张更大更致的弓。饭菜在大厅开席时，也送来了，还有心地备了一壶开，让他过了一遍油再吃。

“吃了的，用过一遍，没油。”日来说，齐褚还在孝期，只是齐存之尸首未找到，朝廷那也没认定他已死，都说他人没了，可坟冢未立，齐褚也不信父亲已过世，不过是失踪罢了。吃的吃，喝的喝，也常外，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孤儿，不过是父亲暂时离开罢了。

柳雁好看的眉狡黠，角扬起，“我是故意这么说的，褚哥哥你终于笑了。”

“娘说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那你今晚不是没吃？”

过年从来都是在北城过的齐褚玩过炮仗，但烟火甚少见，早就听父亲说京城的年是闹富足的，不像北城这样连过年都要小心着外敌偷袭而不能安心。

桃落尽满阶红，纷纷灿烂如星陨。烟火燃后，飞快吐着似莲金的绚烂，在柳雁脚下跃着数重异彩光泽，迷两人。

“不冷。祖母说我上藏着一团火。”

齐褚从窗隙往外看，看着她拿了火折，火光映在她脸上，分外天真明朗，“七姑娘……就放一支就好，后院风大，冷。”

齐褚皱了皱眉，想通后笑，“不是你上藏着一团火，是几岁的孩童上都像藏了一团火，不怕冷。”

“我们先前不是说了么，年三十一块去放爆竹看烟火的，可如今你不能门，所以我勉为其难，就在这陪你好了。”柳雁俯把烟爆竹放在窗下燥的地上，掏了火折，“你在屋里放不好，免得走。所以就让我放给你看吧。”

齐褚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可越是临近过年，就越觉自己是寄人篱下，柳家是柳家，他姓齐，团年饭怎好那样坐在一旁，扰人兴致。也不知是老天爷怜惜，还是什么，一夜过去，上冒了许多痘，他也就顺理成章可以待在这屋里，一直到过了那最闹的几日再去。

“好多了。”

齐褚看着那红红的小荷包，伸手拿过，微微皱眉。刚才老太太不是让宁嬷嬷送了个来么，怎么这会又有，难柳家规矩是发两个？正想着，外那稚的声音又，“你的病好些了么？”

柳雁就跑，地上还有些许冰，这一急摔了个大跟，额和

齐褚亲看着那还在烧着的烟火被扔到那一堆炮仗上，来不及去救场，大惊，“雁雁快跑！”

，“祖母给你的压岁钱，记得放好，不然夜里年兽会来抓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