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义抬手让她整理，目光直视前面那绣了红梅显得闹的屏风，“你方才去过雁雁那？”

听不语气到底有没有责备，李墨荷答得小心，“嗯。”

李爹一听更恼，“腊月你就让他们里外扫了不下三遍，如今又扫，桌椅都要被掉一层了。”

李墨荷想想也是，宁嬷嬷也是个细心人，就将这事给了她。

“她倒是很愿意听你的。”柳定义说，“那就多教教她，难得能碰见她乐意听的。雁雁脾气傲，不喜旁人劝导。之前方先生执教她敬怕愿听，可方先生过不久变成了婶婶，到底不便教，你就多费些心思吧。”

柳雁自然是没去的，她得乖乖的，不让母亲为难才好。昨晚爹爹走时往她旁边的帕瞧了瞧，那不就是母亲的么，爹爹肯定认来了，所以她得乖些。

李墨荷也不是第一回，刚腊月时皇后宴请大臣妻，说些妇德之类的话。

“让宁嬷嬷打吧，明日还要早起，早些歇下。”

该反省的都反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临走前瞧见她的枕边有一块方帕，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走到门时才跟下人说，“小心伺候，早上再让大夫来看看。”

李墨荷在旁听了笑笑，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

话语低沉有力，叫人安心。李墨荷微微，“嗯。”

李墨荷诧异他竟没责怪，“二爷不怪妾通风报信么？”

不过这次见圣上，倒是第一回。小心翼翼跟在柳定义一旁，生怕失了礼数。柳定义在京时几乎有半年光景都是在皇，对这早就没半分拘谨，还在皇大门外同众位大臣一同等时，见她张，低声，“跟着我就好，莫慌。”

代完，这才回屋。了屋里，李墨荷正在熏香炉上放沉香塔，燃后烟似雾气弥漫在香炉中，慢慢飘散，屋里片刻也有了沉香独有的香气。见柳定义来，上前为他褪下外裳。

“所以她认错认得那样痛快，也是你教的？”

翌日一大早，柳定义就带着李墨荷和长贺年，柳雁面上有伤，见了血，不便带去，走时柳定义又对下人说，“七姑娘若想来玩，就让她来，只是你们要伺候周到，不许生事。”

“你不过是疼她罢了。”柳定义看得通透，不至于连这个都要多嘴，“褚也跟我求了情，说错不在她，只是说好要一同放烟火，雁雁不过是遵守承诺，只是……太糙了，才惹了祸。”

李墨荷手微顿，到底还是认了，“嗯。”

而此时李家，秦氏也早早起来，惊醒了丈夫。

李墨荷暗松一气，柳定义又，“初二陪你回娘家，东西可备好了？”

“你懂什么，下人是银雇的，不让他们活，难白养着啊？而且明日新姑爷

李爹守到寅时过半，放了鞭炮就睡下了，这会被吵醒分外不悦，“你这大清早的啥呢。”

李墨荷差忘了那习俗姑爷是初二去岳父家的，他一提醒才想起来，“等会就去。”

秦氏撇嘴，“我得去看看红梅他们有没有好好清扫屋，别我没看着，就偷懒。”

圣上每年在初一宴请群臣，封官爵，该赏的赏，该罚的押后罚，年宴轻松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