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八正是去接方白的人，方青已站了起来，韩氏站起时脚不稳，好在女儿扶住了她，方能站住。

那小小破旧的木门已现个影，一朴素布衣，却遮不住那清秀面庞给人的冲击。韩氏只看一，泪便夺目，颤声，“儿啊……”

那叫阿萱的妇人也已跪下，唤声

方白仍跪着不敢起来，又见了妹妹，更是懊恼，“妹妹。”

方白一听更是愧疚，“当年我拿着银外，谁想路上遇到山贼，银被劫，我也被打落山谷。撞坏了脑袋，忘了前事。幸好得一老郎中相救，还将女儿许给我。直到前不久，脑中淤血化去，才慢慢想起来。儿带了阿萱一同回来，还有……”他忙回招手，“穆穆，快过来叫祖母。”

也不知等了多久，方青派去守在巷的下人突然就现在大门，“太太，阿八驾车往这来了。”

韩氏见她这么想，可算是安心些了。

韩氏拉住他，已起皱纹留了岁月风霜的脸满是泪，哽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以为这一辈再见不到你了。回来就好……”

母亲了，自己再怎么苦，就是不愿苦了儿女。她将抹布给一旁下人，让他们去净。自己挽着母亲的手坐在厅上，等家里下人接兄长到这。

方青抹了泪，“哥哥。”她忍不住苦声，“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娘过了多少苦日你可知？”

看清来人，正是失散多年的兄长。方青泪涌而上，极力搀着母亲。

方白往实的地方连连叩了三次，一直不停地说“儿不孝，让您和妹妹受累了”。

这话一，韩氏和方青方止了哭声。这才注意到厅上还站了两个脸生的人。一个明眸善睐的妇人和一个虎虎脑的六七岁男童。

方白闻声，顾不得打伞，三步并两步，门已跪在老母亲面前，泪已轻弹，“娘。”

蹄声缓缓传来，又渐渐停下。韩氏盯着那，手已经在发抖。不由抓住女儿的手，若不是……也好有个倚靠。

母女俩说着话，时而往门望去，等得十分煎熬。

她直直往大门看去，要不是女儿搀着，她真想冲去。前没有不停歇的雨，也没有已浇得泥泞的地，唯有那扇通往大的门，还有上要现在前的人的模样。

方青，“若是哪日偶遇哥哥，青儿定会责怪他。可哥哥还会来寻我们，那或许这几年，他当真是遇到什么事了，并非要故意抛下我们。”

韩氏泪落不止，不知是要问他安好还是先让他起来，最后只能抚他的，像待幼儿那样，即便儿已蓄起胡，仍觉还不过是个几岁孩，让她这当娘的碎了心。

屋檐滴落雨帘，错嘀嘀声响，连绵不绝。从屋里往外看，天还罩着一层灰纱，不见日穿裂，普照大地。

一听父亲叫自己，男童便走了过去，和父亲一同跪在老人面前，稚气满满，“孙儿见过祖母。”

“青青啊，娘知你这些年一直对你哥哥有怨言，只是他若回家，你可否不要责怪他一去杳无音信？”韩氏知女儿的脾气，就怕她当面责问儿，到时候儿不悦，柳家下人又瞧见女儿以下犯上，对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