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这还用说么。

郑昉觉得今日堂上颇静，一路讲课都无人打断提问，总觉哪里不对。等瞧见前位置空，才恍然——那小霸王不在呢。看得惆怅，不知要如何慨得好，就听见班上的学生叫着个分外耳熟的名字，偏看去，可不就是那小霸王。他稍稍一停，腰杆直，板着脸，“你当这是亲戚家，来窜门么？”

冷玉又，“还要我说第二遍？”

柳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这里人不多，可是把她放在最后一排，未免也太……奇怪了，“先生……”

“不惋惜。”柳雁说，“薛主说的，能为心中所想而直言，才不会落下悔恨。当年要是冷先生不上书，只怕要懊恼终，那才让人觉得惋惜。”

不过如今最郁闷的是，冷先生是打算一直让她坐在最后了。前面的都是个，这一挡，连先生的脸都看不见。坐了两日，实在是忍不住，冒着被冷死的危险，等其他去，叫住冷玉。

柳雁这才知那冷面女先生竟是这样有来的人，真是看不来，转念一想听关键来，“先生，为什么是‘曾’呀？”

冷玉低问，“有事？”

“阿起去了哪里呀？”

“有。”柳雁不跟她拐弯抹角，单刀直，“先生为何要把我放到最后一列，我明明个比们都矮。”

冷玉说，“在我看来，你执意要坐前，才真的是不公。”

半个时辰后，柳雁只觉要憋死了。一听见钟响，冷玉拿书去，她就往外冲。再不去走走她非得闷死不可！

柳雁闷了气，只好抱着书去最后那。桌因是空的，还不曾净，可上好像并不脏。坐在前的姑娘回笑，“这是阿起坐的，昨日才刚走，净得很，坐吧。”

郑昉哼声，“先生是拿来尊重的，岂能用词不恭。冷先生是了名的好先生，她曾与其夫婿齐肩为官，学识在先生之上，连薛院士也没少夸赞，你竟还不知足，该打。”

姑娘笑，“受不住家人迫，回去嫁了个员外郎。”

，“那有个空位。”

柳雁撇嘴，迅速坐下，还是觉得这里好，“大班一也不好玩，冷先生更不好玩。”

冷玉面毫无波澜，不怒不烦，“我听说四年前的牵钩赛上，是你一人说服众人，让薛主将对抗规则改了。你当时说薛主安排不公，那如今你可是觉得先生安排不公？”

柳雁心中仍有疑问，“那冷先生的丈夫，还在官么？”

郑昉长叹，“难怪别人叫你薛恨恨，脾气跟薛院士一模一样。”

柳雁顿了顿，不知为何她说的这样轻松，好似这事她已是司空见惯。她默然坐下，只觉这里气氛压抑，突然无比想念郑先生。

郑昉又怎会不知她想到的是什么，妻上书直言，丈夫却坐视不理，只是想想，也令人心冷吧，“嗯。”

“不畏权贵，上书直言。”郑昉见她托腮看来，问，“不动容么？不为冷先生惋惜么？”

柳雁不好评判，但也觉得可悲。她更是定一，日后要自己找一块住的人，不能让长辈安排，否则志不同不合，得多难受呀。天天对着看得闹心，她还不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