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缓缓坐起，嘴裂。从被褥下手来，手里还握着之前宋安怡送给她的香。香是宋安怡在柳家住时给她制的，说里装着野，可以凝神静气，让她苦读时用的。

血带泪，里也几乎充血，像是地府里来的勾魂鬼怪，要将这些人全都送地狱！

再没人听她说四夷馆的苦差事，再没人陪她去梅园赏，再没有人督促她用功，曾经还有好友的她，如今再没有了，以后也再不会有。

第九十章祭奠（一）

柳雁连鞋也未穿，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右边的箱。里面静躺着三件东西，一个是薛院士行刑前，让人转给她的玉佩。那白玉凤纹玉佩，是薛院士了数十载的东西，据说那是他们薛家的家传宝。

柳雁怒斥，“你怎能替她主？你如何能说这话？宋宋也想活，你怎能断言她一定会选择留孩，你可问过她？可问过她？若要你来选，你可愿意代替你的孙去死？可愿意？”

易太师冷冷，“你如何能说是我们害死了她，若是让她来选，她也定是选孩的。”

死前柳雁要认他义父，薛院士怕连累她拒绝了。可死后将这家传宝给她，虽未明说，可众士都明白其用意，已将她当薛院士义女看待，只是不

说罢，拉着柳雁便走。易太师已听得冷汗直落，柳雁闹腾的事只是言语罢了，作证的都是易家人，她的伤却是实在的，圣上会信谁，他不用想也知。本想讨个说法，结果却碰上这样剽悍的妇人，只好请拦住，“方才老夫的话是一时之气罢了，还请柳夫人见谅。我孙儿孙媳妇皆已过世，老夫心中悲切，气昏了，才冒犯了柳夫人和令千金。”

李墨荷听她忍哭意，知她心中痛苦。握着女儿的手，给她一丝依托。再看她那俊俏脸上，还有因压在地上而刮伤的细伤，更是恼怒心痛。

“宋宋，我若考上鸿胪寺，我便升官了。”

提及宋安怡，柳雁直直看着这伪善之人，字字，“我会让你们易家下地狱。”

“宋宋，梅园的都开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呀？”

“易太师。”李墨荷抬盯他，“随你去圣上面前壮告吧。”

神涣散的柳雁，立即上前握住女儿的手。柳雁觉察手上温度，抬看去，看见母亲，已是哽咽，“娘……宋宋她死了……宋宋她死了……是他们害死的宋宋。”

“宋宋，你不知四夷馆那赵老有多可恶。”

易太师没想到她直言这个，本来只是想柳家私下赔礼歉，毕竟柳家并不是好得罪的，这一说倒顿了顿，“你说什么？”

☆、第90章祭奠（一）

易太师面铁青，冷盯她，“在我太师府上闹得犬不鸣，老夫定会……”

李墨荷冷笑，“你跟圣上壮告我女儿扰你家门清静，那我也去圣上面前壮告你们易家欺人太甚，将我女儿的脸伤成这样，将朝廷命官的脸伤成这样，将未来南平侯儿媳的脸伤成这样，将我们定国公府千金的脸伤成这样！”

从梦魇中醒来，枕巾又了。

“雁雁定能考上的，雁雁是京师最聪明的姑娘。只是不要再贪玩了，好好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