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翰低声，“你哥哥牙哪有那样大，哥哥不喜吃，笑笑吃吧。”

柳翰庆幸他没有多问，正想着要怎么离开这让人局促不安的地方，就听见下人在外说八姑娘来了。

在她回来的小片刻之前，柳翰已在那了。

柳笑笑这才死心，坐了回去。

柳定泽让他坐，见他坐得有些拘谨，稍有一顿，才，“近日功课如何？”

柳翰这才抬，屋后第一次看他们，只是看了一，便挪开视线，“有是有……只是还小……才十四，她家中姑姑妹都是及笄后再谈婚论嫁的，如今定不愿……而且我……”他声音已低，“我不过是个生……”

她犹豫片刻，才应声。父亲要见她？当真难得。

生和嫡庶日后一样可以继承家中财产，可是份和名声就低人一等了。柳定泽只有方青一人，也不见妾侍，那定是生了。这样的份，他已背负很多年。

柳芳菲

柳定泽闻言，看着这个与自己生得七八分像的儿，可见格的弱，更可见心底的自卑。明明儿时那样顽开朗，接回柳家，自己再不曾理会过他，等如今想起这儿，才觉已晚。

对方不动声柳定泽尚且能看个一二来，更何况这样明显，连方青都察觉了，“若是有，且说吧，母亲为你主。”

柳芳菲全然不知被人这样揣测，刚院，下人就上前说，“四爷四夫人让姑娘回来后便去屋里，有事要说。”

柳翰没有拒绝，但只拿了一颗，柳笑笑收手一看，又扬手，“全吃了，不然牙也不够。”

柳笑笑正抱着白瓷盘坐在椅上剥松吃，松七月成熟，如今吃的是佐以八角茴香烘烤过的果，吃得满嘴有香。见柳翰来，已拿了刚剥好的一握跑到他面前，扬了手，“大哥吃松。”

方青是打算和柳芳菲说说婚事的，毕竟年后便是十七年华，哥哥的在这怕他不好意思开，便说，“你回房用功吧。”

人同冷冷清清的堂站一块的话……柳雁明眸微眯，好似也很不错。

“学识还不够，不足以仕，还想再多历练两年。”

“明年可有仕的想法？”

柳翰稍有犹疑，才，“谢父亲母亲关心，孩儿暂时还没有碰到心仪的姑娘。”

他问一句，柳翰便答一句，半多余的话都没。言语间父两人是可见的生疏，连方青听了都觉生分，待他们一问一答说得差不多了，才，“再过两年你便及冠了，若是如今有心仪的姑娘，母亲为你去说定那门亲事，好让你安心念书考功名。”

柳翰已后悔说了，良久才，“翰林大学士郭大人的十姑娘。”

熟知朝堂能将上至一品下至九品京官名字都背来的柳定泽不用多想，就记起那位来，“知了。”

他是憎恶郑素琴，也不喜排斥自己的柳芳菲，可因为想将那肮脏事忘得一二净，便将曾亲近他总不避嫌喊他爹的柳翰也排斥在外。他开，“你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柳翰答，“还好。”

柳翰如释重负，这又被柳定泽看在底。等柳芳菲来，柳笑笑已剥了一捧松，又跑了过去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