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路，慢些没关系。”

杏儿听得心，真没跟错主。当年她盗了柳雁房里的珠，本以为定会被杖毙，谁想柳雁放过了她。那时起她便想，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定要忠心。

柳雁默然稍许，才，“仔细想想，若是我稍有偏差，也无今日结果。”她笑了笑，“往上看，往前走，便能有康庄大。宋最大的挫折，可是当年女官制被废除，逃他国，可你并未放弃，如今也如愿

宋晴见外还下雨，说，“不如在这用了斋饭再下山吧。”

寺庙主持去备斋饭，两人便在房里等候，说些朝堂上的事。

柳雁等了半晌，地越来越，也慢慢渗到脚下，站的地方已开始泥泞。她拧眉瞧看，终于了匕首，斩了芭蕉叶，着挪到石阶那，至少那儿没有泥。站了一会，便见下面有人打伞上来。认了片刻，已是喜，“宋。”

柳雁忙躲到她伞下，可算是松了一气，“这鬼天气，一也不让人安心。难怪没人上山，原来是都瞧要下雨了。”

伞面微抬，白净面庞已了来，宋晴见了她，笑，“方才上来时碰见你家下人，说你在这等着，我就先上来了。”

嬷嬷越上年岁，骨也经受不住多动，东隐寺阶梯有四五百，爬不动了，今日跟她来的是杏儿。杏儿看看雨势，说，“姑娘，婢去车里拿伞吧。”

哥提提。心上人有不对劲的地方，情郎总该有所察觉。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否则哥哥得多难过。

柳雁也不愿涉而下，反正今日无事，在这里和她好好谈心也好，想来自从她去了鸿胪寺，两人就没好好说过话了。

宋晴说，“可如今你还是好好的，哪怕是千难万险，也都过去了。”

柳雁听着话里有羡慕，说，“宋只看见我面上的事，却不知我里的事……我自幼没了母亲，偶尔有些坏心的，也总会说我是野孩。同继母也并非几日就熟识，也有许多磕绊，才终有今日的母女情分。我父亲一门心思在效忠朝廷上，也甚少关心。齐哥哥更不必说，他初来时，我真是恨极了他。后来决意女官，也是挑灯夜读，并非像宋看见的这样轻松。而今……我唯一的好友已不在……”

柳雁称是，两人一起往山上走去。了香火大殿上了香，宋晴求了支签，一对是上上签，说是有好姻缘，柳雁笑，“就说宋是个福气人。”

“那倒也好，省得跟人挤，人少些，那解签文的师父也会耐心些。”

提及那次考试，宋晴淡笑，“你平日也并不用功，夺了筹，也在我意料之外。雁雁，你家世好，又得长辈，脑又好，如今还有那样好的未婚夫，这一生都顺风顺，让人羡慕。”

宋晴笑笑，见她不求，叹，“求了上上签的还不算是好姻缘，连签都不需要求的人才真是好姻缘呀。”

柳雁笑笑，“宋别笑话我了。”

此时朝普照，雾已全散，从山脚往上看去，景清明。谁想走到一半，天又下起雨来，瞧见阶梯旁有芭蕉，急忙躲了过去。

心思沉沉想了半路，车总算是到了东隐寺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