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齐褚和柳雁已要上衙，果然如她所说，过完年，两人便忙了起来。本就都不是会偷懒的人，甚至比别人更奋，午休回不来，早上起来也得等晚上才能见着。

“看，被我当面破了还说不苦。”柳雁撇嘴，往他肩靠，“我知若是再有机会去，你仍会报效大殷，可是齐哥哥……你将那雄心壮志稍稍挪一挪，分一私心给我吧。不要跟我爹一样，什么都是国为先，连家书都无瑕写一封。我不要变成我娘那样，更不想以后我们的孩变成往日的我一样……”她说着，眸已泪，“你不知……我那时有多害怕，怕哪天醒来，又只剩我一人。”

鱼烤得外面焦黄，散着鱼香。衣裳又烤了两件，他便一并拿上车。

齐褚这才接过，“吃鱼吧。”

柳雁已穿回过半衣裳，只剩那件最厚的棉袄。她将披风还给他，不许他推让，“你要是病了怎么办？”

“往后小心些就好，尤其是我不在一旁的时候。”齐褚不怕自己在时她手脚，可是怕他不在一旁时，她什么意外。

“我倒是没少吃。行军打仗时，在路上有什么吃什么。碰到江，吃的最多的就是鱼了。”齐褚见她兴致，还是忍不住说，“没有盐，并不好吃。”

齐褚蓦地笑笑，“你又不是有心闯祸的，难不成我要觉得我娶的妻是个故意把自己冰里的笨？”

☆、第104章百香（一）

齐褚朗声笑笑，又重新拿了过来，“你没吃过苦，吃不下并不奇怪。”

柳雁认真应声，也不想让他多担心。

所以元宵佳节上下休沐，两人都觉难得，也不打算外，在家里待上一日，腻在一起才好。刚用过午

第一百零四章百香（一）

…”她一顿，恼了，“说我闯祸的事呢，你提那个什么。”

成亲才几天，难免会心猿意。齐褚只好又看向手里的鱼，颇无奈。

柳雁笑，“我还是一回在外烤鱼吃。”

说话间，柳雁已将鱼放嘴里，嚼了两，眉一拧，拿着鱼苦了脸看他，“齐哥哥……理说我该好好吃完，哪怕是难吃，可这实在……太难吃了，我能浪费你的心血么？”

齐褚搂着她，定声，“我答应你，不会那样。哪怕是再赴远方，也会常给你书信，不冷待你，不冷待孩。以我所有，护着你们。”

柳雁抿抿，“我才不是笨。”

柳雁嘀咕，“看来回去后我还得在随带的东西里加上盐才对。”见他已吃了起来，眉都不皱，她这才发现他吃过许多苦，可却从来没跟她说过，“你去东城边时，从不曾提过苦字，总说自己过的很好很好。但你回来后，瘦了，黑了，上还多了伤疤。”

柳雁边穿衣边闻着那香气，只觉肚咕噜地叫着。可见他目光不在鱼上，倒是往她瞧，伸手推推他的脸，“羞。”

“倒不辛苦。”齐褚又加了句，“真的不辛苦。”

柳雁相信他能到，他既然承诺了，那便一定能到。也是今日这样坦诚以待后，她才更敢放下心来，安心齐家少夫人。他的妻，还有在日后一个好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