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么？

他曾有过心仪的人，而今的心思，跟那时相差无几。原来于她的情意已不同往日，他却不知。

这话说的在理，鲁公主不蹬了。

被下的人低声，“柳长安……你是不是一世都不会喜我？”

说完就拿被蒙，半个都还在外。柳长安想给她盖上，却被她蹬踢了一脚。见她还要蹬，柳长安伸手摁住她的小，“来说话。”

“就是伪君。”鲁公主差要哭来，“那就和离吧，顺你的心意。”

柳长安讶异，“我怎么就成伪君了？”

闷声闷气，看样是真不会来了。柳长安也只好就这么跟她说话，“欺君是其中之一，再有……讨厌你时我尚可无视，但如今不是。我是成年男，有个姑娘整日在前晃，我自问得了一日柳下惠，可不了一辈柳下惠，到时候冲动起来，要了你的怎么办？”

说不上时刻惦记喜，只是早已不讨厌了。

“不。”

鲁公主听他在意这个，恼，“你什么都不想，就想着会欺君！我是父皇的女儿，他又喜你青年才俊脾气温和，我们若说不想和离了，他兴还来不及。”她气得甩开他的袖，“伪君。”

后面的话，却好像也不是喜他才说的，“和离的事父皇也知了，难要欺君？”

她往外挪，准备穿鞋洗脸，不愿以这糟糕的模样对着他。她是公主，有为公主的骄傲。对方不喜自己，她不想痴缠，惹他厌恶。可还没捞到鞋，就被旁人拦住了。她拍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昨晚父亲转达圣上意思时，他似乎是不兴？是愧疚？并不是。想了许久，他才想明白，是难受——回房前总下意识轻手轻脚，想着不能把她吵醒；看见好看的饰，便想买回来给她；平日见她嗜睡，晨起也想让她哪怕是多睡一时片刻。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忍了哽咽，再没多说一句。

“……这话为时过晚了。”柳长安将她拦了回去，堵在床上看着她说，“我不放心

鲁公主已从被窝下来，发糟糟的，也红了一圈，低眉没瞧他。沉默这么久，她也明白了。她木然坐了一会，说，“我知了，你不用为难了，不会欺君的，我也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还有，你此时说不和离，那往后呢？如今你还小，再嫁也能嫁个好人家。过了个三四年你腻了，圣上要再指婚给你，那些好男定会介意。”

柳长安微愣，那人又，“你要是说一世都不会喜我这脾气的姑娘，我就不拧了。”忍了许久的嗓音微哽，“我开始喜你，可是后来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我那时就不喜你了，还恨你。可误会解开后，你待我很好，我又……又跟以前一样看你什么都顺心了。所以你要是说永远都将我当公主，我就不缠着你。可你如果说不是，那我可以等的。三四年就三四年呀……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

柳长安沉默许久，喜？不喜？他也闹不清了，不讨厌就是真的。虽然她脾气是坏，但仔细想想还是会关心人的。虽然关心起人来是一边凶一边说，可不过是刀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