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白日都要去兵当差，夜里回来我都睡了。”柳雁已经在担心坐月时一个月不能门的事了，那定会疯的。

柳雁笑笑，“不说伤的话，不然薛主他会不兴的。稳婆说初孩便生了，等我养好也到了清明时，到时抱上孩去烧香。”她又问，“爹他这几日还在给孩取名么？这怕是又要攒成一个小册了吧。”

柳雁一手抓住他的手，嫣然，“当然是要你。”

齐褚刮刮她的鼻尖，叹，“看来你是要鱼不要我。”

柳雁不敢喝太多，否则等会又得解手。了才躺回去，屋里的烛火远远亮着，微觉刺。两人这一醒就不怎么睡得着了，齐褚察觉到旁人缓缓转，也偏去瞧，笑，“像乌。”

“嗯。”柳雁有以来除了总犯困还老犯渴外，就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嬷嬷都说十分难得。不过半夜总会渴也不方便，夏日还好，喝冷的无妨。冬日就不能了，齐褚也不许她喝冷茶。她想分了两间房睡，免得惊扰他，齐褚又不放心。

他起了拿过衣服给她披上，叫了下人来。值在外的下人听见要喝茶，就去厨房拿一直温着的过来。

柳雁将他的手抓得更，“不要！”她想起当年半年不能门，薛院士为了给她解闷，拿了许多书给她。她没少和齐褚抱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却还是记得清楚，“要是薛院士还在世多好……”

那沉稳男声一，柳雁只觉鱼儿飞窜，瞬间就弃饵游走。她差没将鱼竿丢了，偏看去，鼓腮气，“我的鱼被你吓跑了。”

“闷得很。”柳雁放下鱼竿，抱了抱怀里的炉，“嬷嬷不让我门，说冰多地，在院里多走两步她就恨不得将我回屋里。我只好在这钓鱼了。你说，坐月的时候我要怎么熬？”

“我陪着你。”

从三个月前齐存之就准备给孩取名了，男女一半，兴致，拦都拦不住。等夫妻俩察觉时，名册上已添了三十多个名，吓得柳雁夜里躲在被窝问齐褚“爹他该不会是想让我为齐家生三十多个孩吧？！”

齐褚笑，“我去拜托冷先生郑先生，让他们给你拿一垒书钻研学问。”

齐褚坐到一旁，将有些垂落的毯往她上提了提，“这么冷的天别总来，在屋里找人陪你下棋陪你作画吧。”

齐褚也有些慨，“那也是大殷的福气。”

飞雪未停，屋里了火倒不觉寒冷，动动，还是有些许冷风钻。柳雁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微微抬瞅着那隆起的被，再躺平了，就只能瞧见像山一样的肚，什么也看不见。

她偏看向齐褚，还在酣睡。这才轻轻起，想去拿茶。这一动，他倒是立刻醒了，如墨的眸里隐约朦胧，“又渴了？”

“雁雁。”

大年三十，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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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褚听后笑了半日，怎么大事那么聪明，小事却迷糊成这样。

凝神静气。还没等鱼完全咬住鱼饵，忽然廊传来平和的脚步声。此时万籁俱静，哪怕是有一声响，也会被放大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