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凌赋白冷冷声，“违背天，视凡人的命为儿戏，却还如此振振有词。”

碧铃心中不由得发凉，又有些悲哀，若是她没有生在这地方，或许就未必会这事来吧。

人之初，没有善与恶的概念，全凭自己的一念之间。

“你呢？”不回复他的话，少女侧过来看向碧铃，目光潋滟，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是修士还是妖类？”

“这话就不对了。”蜘蛛执拗地辩解，“妖怪吃人，就跟人吃猪羊一样自然，哪里有什么违背天，只不过是凡人太以自我为中心，以为自己就是天。人饿了，不都是要杀宰鸭补补的么，我饿了，抓只人补补又有什么关系，弱，哪里有错了？”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她说得理直气壮，双眸星光闪烁，似是陷无限回忆，“好看又听话，我不过了他的气，只可惜胆太小，不愿意留下了陪我，便饶过了他一命。”

“休得将她与你相提并论。”还不待碧铃回答，凌赋白的剑端已经汇集起大的灵力，手腕一闪，似有几分怒意，带着修士大的内力，向她袭了过去。

赤赪回想起她方才也用这两个词形容自己，不禁浑汗竖起。

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碧铃却不知为何，始终提不起剑来。

没错，她虽然杀人众多，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她之所以会错事，也只不过是因为不知何为对，何为错。

为。

她问得轻巧，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三人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无论对上谁，也只能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轰然”一声，一火红的光芒了过去，赤赪咬牙切齿：“妖言惑众！”随即也加了攻击。

“好了。”清脆二字打断了碧铃的思考，只见她依旧言笑晏晏，“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怎么，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打算群起而攻之？”

“你说得对。”凌赋白缓缓持起剑，目光定，“弱，不仅在人与兽类，妖与人之间适用，也在修士与妖之间适用。”

赤赪别过去不说话，装作若无其事打量山外的风光。

蜘蛛灵巧地转了个，躲开那一剑，游走间还不忘对着碧铃科打诨：“这个比较护着你，虽不如狐狸乖巧听话，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没有更好的选择，就选这位长吧。”

见他不说话，蜘蛛更得劲了，平日里本就没有说话的人，如今像是破了话篓般滔滔不绝：“再说了，我看过山下那些人杀宰鸭，任凭它们怎么挣扎，也不见他们心，杀猪宰的时候，一刀下去嚎得山里都能听见，也没人忏悔过，若你说我为了活下去可以茹素饮雨，那他们为何又不可以呢？”

大概是凌赋白风亮节惯了，也没想到会有如此胡搅蛮缠的理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是好，只眸又冷了几分。

这蜘蛛对他们所有的问题，可谓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仿佛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究竟伤害到了多少人。

她正纠结着，那边的蜘蛛却已经被了原形，再也不是外表光鲜亮丽的少女模

她说得似乎极有理，碧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又突然想起一事：“那你为何独独放了刘钦余的命？”

碧铃也顺势望向赤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