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照他的本意，那个东西玉质不错，应该能卖个百八十两银。不过安陆城就这么大，王家的人又多，他在不缺银钱的情况下，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陆炳捂嘴笑：“二哥与我想一去了，我也这么问殿下来着。结果你猜殿下怎么说？”

老太太本是个不喜钻营攀附的，可想到孙儿，觉得没什么不能放下架的。

看着抓着一牙西瓜正吃得香甜的陆炳，痴诧异：“炼丹？殿下说要炼丹？”

这个时候的人，年过五十都算有寿数，有的人家就要准备寿材。老和尚说走就走了，痴真心希望王宁氏能活得长长久久。

王宁氏苦笑：“那些糊无知愚妇的话，我哪里会信？可是我不信，自有旁人信。想要在城里说一门好亲，怕是不能了。”

王崔氏带来的那些不快，仿佛风过无痕似的，痴离了家，回王府去了。

陆炳：“正是，王爷周年祭时，殿下便想起这个，因前些日糟糟的，顾不上这些。现下王府内外没什么可心的，殿下就想要试试。还说让咱们两个跟着去清风明月。”

“祖母即便茹素，也不能老是青菜豆腐。各的蘑菇、笋，叫燕嬷嬷多预备些……”痴：“听人说吃银耳汤与燕窝一样养人，吃燕窝是造孽，祖母不肯吃，吃银耳总不碍的。已经嫁，孙儿边只有祖母一个亲人。祖母可要好生保重，长命百岁，莫要让孙了孤零人。”说到后来，已经有几分动容。

兴王府，乐群院。

燕嬷嬷：“老太太不是还觉得那些说媒的人烦么，如此她们都熄声了不是更好？照老说，还不若等几年，等二郎前程定下来再说亲。说不定宰相都要嫁女呢。洪大老爷当年，不就是在京城被相中。老太太只想着三郎与二郎是兄弟，两人又好，往后能帮衬。可就算三郎有那个心，十二房有那几位长辈在，也未必会让三郎使这个力。如今二郎科举才起步，那边就算计着；真要二郎，他们不放冷箭就不错了，哪里有能指望得住？还不若给二郎寻个面的岳家，可不是比十二房要稳当。”

王宁氏的饭量，竟比猫大不了多少。

回王府前，痴与王宁氏提了老和尚周年祭之事。

“怎么说？”痴问。

王宁氏听着，睛也发酸，使劲：“都听我乖孙的，活个**十岁……”

他不是真正的孩，并不需要长辈庇护。他也说不清是什么觉，可能是王宁氏的慈滴滴已经了他的心，使得他已将王宁氏当成了家人。

若是痴只是举人，放弃会试，那条件好些的人家，都不会看上外九房。因为外九房没家底，一个举人与士苗，这可不是一个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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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也小声问：“既是炼丹，怎么没有陈老大？陈老大可是在家长大，应该通晓这个。”

燕嬷嬷想着王宁氏晚饭用的少，就叫孙嫂了一碗南瓜粥，给王宁氏送去。

陆炳笑：“就是太上老君边的两个童儿。”说到这里，压低音量：“殿下说太监天不全、是污秽之人，怕他们污了丹房，才想着带咱们两个过去……”

有人，才有家。

王宁氏：“是你应该的。祭祀之，祖母给你准备，你不用再去街上买。”

“清风明月？”痴听着有些耳熟。

陆炳贼兮兮：“殿下说了，陈老大了元，上带了浊气……”

老和尚别无亲人，月中周年的时候，他总要吊祭一番，到时候会从王府请几日假，回家看看后再去西山。

燕嬷嬷说的，正是王宁氏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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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嬷嬷以为她是担心“北方属，火命当避”那一句话，劝：“那些话哪里又能信？真要论起五行相生相克，那人人都挪不得地方。东邻西邻前邻后邻也算东西南北，难也要相生相克？”

王宁氏到大门，目送着孙远去不见影，方转回了屋。

家里，陪了王宁氏用了晚饭。

痴想起晚饭时，燕嬷嬷给小猫预备的吃，是小鱼酱拌粥。大半碗猫，都让小猫给吃的净净。

两人相伴了一辈，她看王宁氏心中不痛快。痴与王宁氏提及今日去十二房的遭遇时，也没有避着燕嬷嬷。

王宁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要是晚些议亲，我的大孙也要等几年。瞧着二郎的意思，也是不喜早定下来的，说不定也是这个想法，下次回来我再问问他……”

至于那枚王崔氏“赐”的羊脂玉观音吊坠，痴则直接给王宁氏，请老人家代为保。